就一眼,两人被夏谨谚隐瞒十多年的祕密给震惊得说不出话。
夏谨谚挺立的粗壮性器和饱满的阴囊下有一条不该出现在正常男人身上的隙缝。与男人英俊阳刚的外表不同,那两瓣肉唇颜色很浅淡,而比起正常女性,夏谨谚的更为小巧。此时正湿淋淋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看起来十分娇弱──如此强烈的反差出现在男人身上竟不显违和,反倒性感得让两兄弟看直了眼。
夏谨谚竟然拥有女性的生殖器官?
而眼看事情败露的夏谨谚,不知道自己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些──若连这两个养了十多年的人都嫌弃他,那这世界上还有谁可以接受他?
没有了吧,一定没有了。
掩盖在强悍外表下,是夏谨谚知道自己一直都有的自卑心理。
倘若可以,他也不想拥有这一副畸形的身体……但又能怎幺样?都已经跟着他三十年了。
他闭上眼睛撇开头,不去看两兄弟的神情,半是自嘲地道:操,知道真相开心了?很噁心?他语气一转,朝着那两个失神的青年大吼:看够了他妈的就给我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老子不稀罕你们了!给我滚──
夏谨谚已经失控的吼叫声终于让两兄弟回过神来,两人神色複杂的看着气得脸都胀红、胸口不停起伏的男人。事到如今,他们也明白夏谨谚为何如此遮遮掩掩、隐瞒一切的原因了,这个脾气又硬又固执的男人怎幺可能会主动说出来,就算再怎幺将一切奉上,夏谨谚还是像颗敲不开的蚌,硬梆梆地将自己包裹起来不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去接触那柔软的内里。
既然男人不愿意主动敞开心房,那就由他们撬开。
夏礼阳与夏礼辰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可惜夏谨谚逃避的动作让他错失两兄弟那好似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兇兽眼神。
接下来的走向却是夏谨谚完完全全没有料想到的。
夏礼辰俯下身贴近夏谨谚的耳旁,低哑的声音震得夏谨谚浑身不适:你怎幺就不早说呢……这副身体哪里噁心了,这分明是给我们两兄弟最好的礼物啊……爸。
夏礼辰忽然改变的称呼让夏谨谚浑身一震。
夏谨谚早就忘记是什幺时候开始,那本来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叫他爸爸的两个小孩开始疏远他,爸爸这个称呼也变成像其他人一般带着尊敬的夏哥。比起不解他更多的是挫败和难过,他曾想过是他哪里做得不对了,让三个人渐行渐远。
他没有被父亲宠爱过,将两个男孩带回来身边抚养的时候,夏谨谚都是照着他曾经幻想过的父亲的蓝图去教导两兄弟的,儘管有的时候太过忙碌会忽略两人,但夏谨谚对两人可说是尽心尽力。
但就在他没有心理準备的时候,夏礼阳和夏礼辰开始避开他、远离他,连唯一可以联繫他们关係的称呼也改变了,他怎能不挫败?他却也无法拉下脸去与两兄弟谈话,关係就一直僵直到现在。除了公事以外其他时候几乎是没有接触,偶尔的饭桌上也是近乎没有任何对话。
可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却是在这样的场面下,羞耻感和被侮辱的感觉一齐袭上,夏谨谚觉得自己宛如坠入冰窖。
──夏礼辰大概也没料到他满含情意的告白会被夏谨谚曲解成这样。
察觉到夏谨谚情绪不对的是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夏礼阳,他心思一向比性格外放的夏礼辰还要细腻许多,夏谨谚越来越苍白的神色和突然冷却下来的身体让夏礼阳灵敏地感觉到不对劲。
夏礼阳上前,先是不满地瞥了一脸不明的自家弟弟一眼,随后不管夏谨谚的挣扎和冷眼捧起夏谨谚的脸,亲暱地吻上夏谨谚的眼角后神情认真地看着那眼神灰败的男人。
不要误会,他顿了顿,一向平静的、秀丽的脸上竟突然浮现两朵红云。我们爱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