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得去,难怪你在旱冰场装小绵羊。”都是冰城人,同伴是知道刘燕滑冰技术的,一个倒退步算什么,花样滑冰技术都能玩的风生水起。
回到宿舍下面的时候,发现韩小伟正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手里拿着的201卡还时不时划拉着电话按键。
林义也不知道对方具体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听到“我们是同学,宝贝你要相信我”之类的话。
为了避嫌,听了会还是绕道走了,不过脑海里却在闪过一系列韩小伟尾随孙念的画面,到得最后摇了摇头…
傍晚六点过,宿舍阿姨传话给林义,说有人找。
正和几人打“拖拉机”的林义恋恋不舍的放弃一手好牌,那可是14个固定主,一个下午才等来的运气。
“义哥,这么好的牌你放了,这是坑我啊。”搭档李杰看到那四个大小王,顿时尖叫着跳了起来,一副我不心甘、你不能走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输的钱算我的。”林义也没理会他耍宝,掏出四块钱放桌上就走了。
走出宿舍大楼的时候,林义看到了对面树下的大长腿,正一脸安静的注视着自己。
“不是说忙着迎新晚会,今晚没时间吗?”明天晚上就是迎新晚会,今早她还特意来告诉自己今晚可能没时间回书店了。
“我们这组的事情做完了,剩头我要冷秀帮忙。”
今晚做的是红枣炖鸡,在清洗红枣的时候,邹艳霞突然说:“我不想呆学生会了。”
“啊,”刨姜皮的林义有些意外,“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说到这,大长腿说这几天有个学长老是看她,她觉得烦,不想去了。
“要我出手么?”林义顿时站起来。
“把他打一顿?”闻言大长腿弯着嘴注视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是个好办法。”林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德性~”说着,开心的邹艳霞把手里咬了半边的红枣塞到了林义嘴里,看到他瞪圆眼珠子才瞬间反应过来,哼哼唧唧地立马转过身,正儿八经的做菜去了。
晚饭的时候,林义问她对方的信息,顿时又把她给逗乐了:“你还真打啊?”
“你这是瞧不起人?”林义顿时不乐意了。
“初中高中那么多尾巴,也没看见你动手。”
“只要你吩咐,寒假回去把他们挨家挨户叫出来打一个遍。”
看着他那一脸“保证相”,邹艳霞和往常一样片了个卫生眼,轻声解释:“不用啦,那学长还是蛮规矩的。话都不敢和我说,只不过老是偷偷看我,怪瘆人的。要不是冷秀发现,我都还不知道。”
“特痴情的眼神?”
“呀,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了,”邹艳霞想了想,然后情不自禁地笑着说:“和孙彪差不多,但比他胆子还小。”
孙彪虽然不敢和她多说话,但至少还壮着胆子去了两次店里,虽然最终都停留在了门口,不敢再前进。
“真不去了?”林义确认地问。
“嗯,和你说的一样,没什么好锻炼的,我明天就辞了。”
“我和你一起去。”林义同意了。
“真的?”霎时,大长腿整个人都直了起来,一脸期待的希望再听到一次。
“唉,你干嘛,”林义点点头,不得已又把她按回了座位上。
这餐饭没怎么吃好,林义是吃撑了;女人却基本没吃,一个劲地给他夹菜,还上瘾了。
“辞了后,你多多看看会计方面的书籍,我会给你安排系列丛书。顺便把电脑也熟悉熟悉。”
“好,”邹艳霞显然很喜欢这个安排。
“你要锻炼的话,明年开春就去楼下的书店当个普通店员吧,体验体验,包比你在学生会学到的多。”想了想,林义觉得这么安排是最周全的,理论与实践结合。
“嗯。”女人嗯了一声,然后头一偏,“有工资不?”
“当然,一切待遇和那三个普通店员一样。”
三个女店员里,两个是正式的,一个是兼职的学姐,刚好大长腿可以和人家学学。
第二天,邹艳霞果真把林义带去了迎新晚会的大教室,那里是学生会正在忙碌的地方。
林义见到了那个男生,第一反应就是和晃停同类,属于闷骚类型的,顿时心里放松不少。
看多了后世头条新闻,林义对这方面很谨慎。生怕出现一个为爱生恨的故事,这也是他要跟着来确认一下的原因。
看完后,林义突然发现自己想多了,醒悟过来:这年头的大学生基本还是比较含蓄和规矩的,一般不存在死缠难打的现象。
头条新闻害人啊。
邹艳霞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和部门老大说了一番,回到林义身边时,还亲昵地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虽然林义很确认衣服没灰,因为新换还没到一个小时呢。
林义注意到,大长腿这样做的时候,三排座椅外的男生眼神瞬间暗了下去,然后转头默默地拿着扫把去了前端。
“哟哟,林义?”
突然,从背后出现一个人。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林义就满脑子给她定义了四个字:古灵精怪。
感觉对方每个眼神,每个细胞都充满跳跃的符号,活脱脱的突出一个灵泛。
“你好,你认识我?”笑着打个招呼,心里猜测,她应该就是那个厦门女生冷秀。
“神交已久哟~”冷秀背着双手,一踱一踱围着他转了圈,眼珠子乱晃,然后说:“这位没在你面前提过我?这么小气?”
听到这话,邹艳霞不满地拍了拍她,后者顿时笑着往后跳一步:“好了,我走了,有缘下次我们找个机会单独聊,一定哟!单独聊,拜拜。”
看到冷秀离开,邹艳霞笑着建议:“你最好别理她,不然你喜欢的安静生活一下就会变得叽叽喳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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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生来电话了,说:“步步高超市在郴市不仅仅只是有背景的私人叼拦、抢地盘这么简单。其中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地方保护主义在戕害。”
说完这句话,赵树生也有些郁闷,最后还道了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在郴市的罗湖井已经出现了一家超市,下月初开业,我特意去看了看,规模不可忽视,有3000多平方的大小。
而更让人气愤的是,在步行街那里,也出现了一个超市规划,以往那里可是一个正经的职能工作单位,说变了就变了。”
按照赵树生的感受:仿佛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一夜之间纠合在一起,突然以反对步步高超市的方式出现。
“这家在建超市和罗湖井那一家是同一个人的吗?”这才是林义最在乎的,他不怕散兵游勇,就怕有能力有背景的。
“我们详细调查过了,那倒不是,罗湖井的那家是一个下海教师开的。步行街这里是一个卡拉OK老板开的。不过它们都在模仿我们的模式,那设计简直就是在复制,虽然很多地方模仿不到位。”
“模仿不可怕。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林义这点底气还是有的,很多东西你以为只要简简单单模仿个空壳子就能一往无前?
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要是那么好容易复制的话,那全世界就不会只有一个沃尔玛了。它被人学了半个世纪也没能怎么样它,而且其中不排除一些世界零售巨头在模仿,但结果呢?又能怎样?很多好好的零售巨头硬生生把自己给模仿死了。
当然,林义也不会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自己又不是老好人。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郴市站住脚跟,不然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赵树生告诉他,已经请了律师,递交了诉状。
同时潇湘省城地级市的家长对这件事很重视,看到羊城日报那则新闻时表态:虽然本市没那么财大气粗,但该有的政策还是会尽力支持的。
“那就好,已经协调了吗?”这才是说林义最关心的事情。
“我已经陪同长市相关领导返回了郴市,目前主要在协调当地媒体关系,下一步就是面对面的和当地有关组织沟通。”
两天后,林义请假离开了羊城。因为已经忍无可忍,决定亲赴郴市,去会会为难步步高超市的“当事人”。
就在他出发的前一晚,接到了赵树生打来的电话,被告知:
对方坚持认为,一切行动指示都是按照国家标准执行的,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当时长市领导指着开叉口责问:“这里每平方要价五万元,又是哪门子依据?哪门子可依?”
对方淡淡的说:“破坏国家道路,破坏本市市容建设…”
睁着眼睛说瞎话,顿时把长市领导气得的面色铁青,后者当场就怒声道:“这不是一个黑色幽默…”
当晚,回到宾馆的长市领导就向家里汇报了情况:“自己无能为力,需要帮助…”
花了五个小时赶到郴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过。
十一月份的郴市不像羊城那样还有着和煦的阳光。冷冷的空气,绵绵小雨,北风一吹,有些透心凉。
天空昏昏沉沉的,压的人透不过气来。呼出的浊气都能化为白雾,很显然,刚立冬之际,老天爷就准备给这里一个下马威。
按照八、九十年代的经验看,11月通常都会下一场大雪的,有时候老天爷要是特别照顾,两到三场也不一定。
长市领导是个中年人,姓尚,大家都热情地称呼他为尚主任。
“你好你好,林总可是我们潇湘的大功臣,为我们家乡的经济事业做出了好榜样、大贡献…”
在宾馆一见面,林义就和尚主任双手亲切的握到了一起。彼此寒暄,就像找到了多年失散的兄弟一样,热乎、热切又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