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中国的老舍,美国的海明威,还有日本的川端康成。
但我最爱读川端康成的书。”
说着,滚圆移步从书架搬了一摞书过来,一摊开,嚯,都是川端康成的。
滚圆随手掂起一本,翻了翻就叹息地说:“要说这人也是一生悲苦。”
林义插了句,“人家都得诺贝尔文学奖了,哪还悲苦。”
滚圆连忙摇头:“不然,你看啊。
1899年6月14日,日本大阪荣吉家传出一阵新生儿的啼哭声:川端康成就这样诞生了。
新生命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和欢乐。
那时候的川端康成,有疼爱他的父母,有爱护他的姐姐,有一个完满而幸福的家庭。然而,两岁的他对于这一切并无印象。
正如川端康成自己所说:我苦思冥想,也无法想象出来……他们健在的情形,我也全无记忆了。
不能怪他冷心冷情——在他出生的第二年,父亲荣吉就因患肺结核病离开了人世,母亲也因侍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在回到乡下的第二年,就追随丈夫离去了。
两岁丧父,三岁丧母,父母双亡对川端康成的影响极大,他曾在《致父母的信》一文中写道:深深刻入我幼小心灵的,便是对疾病和夭折的恐惧。
母亲亡故后,年老的祖父母收养了年仅三岁的川端康成。
那段时间,或许就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吧。
与姐姐一起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然后一身泥泞地回到家,冲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
跟着祖父在田埂上、河岸上、山冈上或蹲或躺,看数只蚂蚁背着蜻蜓的尸体入洞。
听祖母讲那些古老的故事,桌子上摆着紫菜饭团,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感叹故事的精彩。
…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一切,若能长久,该多好啊。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生活中的变故还是接踵而至:
7岁那年,无比疼爱他的祖母意外离世;
10岁那年,惟一的姐姐也弃他而去;
15岁时,最后一位亲人——祖父也身患重病,不久就辞别人世了。
至此,川端康成在这世间的所有至亲,皆离他而去,他成了“参加葬礼的名人…”
听着他的叙说,林义从一开始的猜疑到现在自己完全确定了,滚圆打算离开这人世了。
说了一通,滚圆总结了一句:“读他的书,内心总会升起孤独的寂寥,总想起冬天下大雪的空旷庭院还有树上的鸟,还有无法得到的恋人,无法顾忌的妻与子…”
最后滚圆问,“林义你说,他死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问题不好回答,就像上次的魂魄一样。
想了想,林义引用三岛由纪夫的话来安慰:“人这东西,一旦钻在美里不出来,势必不知不觉撞进世间最为黑暗的思路。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而穿过这苦难重重的人生,便是天国。
他一定是去了天国吧,那里美好、宁静,充满了爱与被爱。”
聊天倒得最后,楼已经歪的不像样了,只见滚圆彪了句妈了巴子的,“你知道吗?我曾经骄傲地对谁也不低头,可后来,我学会了察言观色面对不同的狗。”
林义被雷到了,笑笑劝解说:“有时候,禁锢我们的,不是环境设下的牢笼,不是他人施与的压力,而是我们自己。
把自己局限在狭隘的空间里,在无端中迷失了自我;礼貌和教养不只是干瘪单薄的客套,还有推己及人的周到和体谅。
你明白这个社会的…”
…
睡一觉,随便糊弄了下早餐,林义就被滚圆粘着去了工藤静香的演唱会。
一进场来到第二排,林义就夸赞说:“不错,这么靠前的位置,挺有诚意的。”
滚圆也是高兴,“既然请你来看美女的,那肯定不能后面了。这可是托里宿原老师花大价钱弄来的。”
林义撇撇嘴打趣:“说的这美女好像是你家的一样。”
来的时候还是蛮有期待的,但在过程里,林义发现不对,虽然工藤静香这人确实生的美,看着也挺养眼。
但是这歌,怎么说呢…
现场气氛非常好,但林义就是get不到那个点,总觉得她的歌有些空洞,想了很久才找到原因,日本歌曲都有点漫画风,自己接受不了。
滚圆很嗨,中间大声问他:“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来看她的吗?没感觉你多喜欢她啊?”
林义知道自己心态出了问题,但还是不愿意承认:“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我可没说要看她,而是想借她用用。”
滚圆大声一笑,又开始和周边的人群一样,摇起了身子。
本以为这演唱会就这样乏味的走走过场了,没想的第四首完毕的时候,滚圆说“先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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