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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渔船只得在海上逗留了一晚,当第二天清晨的海平面上红彤彤的太阳如约而至时,一行人上岛了。
几乎没怎么寻找,就在一块坐西朝东的大石上看到了丁向,此刻他平躺着,像睡着了一般。周边的花草树木衔着露珠向他致敬。
望着这张安详的面孔,关平想起了丁向昨晚笑着安慰大家的话:“不用为我惋惜,也不过是提前几月离开而已。我这辈子虽然辛苦但也知足了,临死能为妻子、女儿挣16万美金,人生无憾。”
“拜托了,关平君,死了还得劳累你一番...”
“到了天国,我会努力帮大家祈祷的...”
捡起洒落一边的黑白照片,吴景秀难得掉了一颗眼泪。同时心里也在想,丁向这样离开,是不是也在向他们做一个保证。
拾堆柴火,洒一桶柴油,火光升起,照红了半里海面;火光熄灭,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照旧。
关平用一个玻璃瓶装了一小瓶骨灰,其它的遵照丁向遗嘱散在了大海里。
哎,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岛,吴景秀在心里寂寥一声:在人生的道路上,最难走的路,就是生活。
袅袅池边柳,青青陌上桑。凝眸思往事,浅梦醉柔肠。
人本善良,奈何世事沧桑。骄阳如画,惟愿此生清澈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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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晨,林义醒来的时候,发现腿脚无力,浑身酸软。
嘀咕着半坐起来,也是无奈。昨晚明明10点过就睡了,到现在都快7点了,外边都一片大亮了,怎么还这样?
这个状况到底是睡眠不足引起的,还是睡过头了导致的?林义也一时懵圈,他竟然发现睡得越少越精神,睡得越多越想睡,这怪像真的是没道理可讲了。
呆愕了半晌,林义才隐约记得之前手机好像有震动,那时候迷迷糊糊的也就没去管。
伸个胳膊从床头顺过手机,果然有未接电话,而且还是三个。
第一个大概6点过,阳华的。没有犹豫就摁了拨通键。
电话一接通,林义就打个哈欠问:“一大清早的你打电话搞么子?”
“小子诶,太阳都晒屁股两小时了,还早个屁啊早。甭废话,给哥准备一个好的的落脚点,我们来羊城了。”阳华此时正在蜀都机场的候车室里,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家人,又特意强调说: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嚯,再准备两个红包,记住红包要宽要厚啊,哥曾经为你自豪而吹过的牛皮可不能破了。”
自动过滤他的脏话,也自动不理会他的不正经,林义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侄子就百天了吗?”
“哎,哪来的侄子。侄女知道吗,是侄女。”说这话的时候,阳华有些不甘心,说还要躲着生个崽才行。
“呵,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还在乎生男生女?要不要这么封建?”
好久没跟他扯皮了,一时就着侄子侄女也来了兴致,林义一直觉得,只有跟阳华林凯聊天,才是最本我的。
他们才不会在乎你有钱没钱,两辈子来他们就这样了,吊儿郎当里透着正经,正经里夹杂玩世不恭,是真正活的洒脱的人。
“屁,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婆子是吃公家饭碗的,按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真特么的,你不知道女儿再怎么养的好也是要跟别人跑的么?”骂骂咧咧,阳华也是过了把嘴瘾。
林义乐了,顿时就反驳:“你那是报应,赖文珍不也是独生女?还不一样嫁了你这个二婚渣男...”
两人像小时候样子的一路茬架,直到电话那边有个中年男人喊“华子诶”,才结束了这通乱糟糟的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刀疤的,对方告诉他,那两个抢劫犯的过往都被摸清了,没有太大案底,问怎么处理?
林义摸了摸曾经被打晕的后脑勺,有点纠结,是自己亲自动手打回来呢?还是让刀疤代打回来。
思虑了一番,还是自持身份不亲自下场了,就问:“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挺潇洒的,天天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充当打手之余还有闲情相亲。”
“他们那样子还相亲?”
“是的,他们不缺小钱,最近一直在相亲。”
林义无语,撇撇嘴就说:“那这样,他们以后相亲一次,你就带人破坏一次...,嗯,光破坏好像也不解气,还得当着他相亲对象暴打一次。”
听到这不着调的报复,刀疤嘴角抽了抽,静静地为那两人默哀,同时也问:“不送进去了吗?”
“送,当然送了。
他们是卖y团伙的打手,这种社会渣滓怎么能讲仁慈,不过进去之前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挺好的么。”看那边听的认真,林义又吩咐:“你们打人要注意分寸,打疼就行,不要打伤了。”
“那我们只打耳光。”刀疤这记马屁拍的林义语噎,却很舒服,打人就要打脸,不然白打了。
后来聊到“杏嫂”和她手下第一ji的侄女时,林义就更没好脾气了,要刀疤把照片和录像带送警方就可。
担心她们和当地有裙带关系,林义还强调多送几个层次的警方,最后还嘱咐:“手脚干净点,不要惹得一身骚。”
“明白。”
第三个电话是陌生电话,但林义有种感觉,应该是吴景秀打来的。
由于特殊性,林义没有选择拨回去,只是开个铃声等待就可。
时间不早了,还是得起床。
冲个凉,漱口的时候发现下巴处有四根胡须又硬又黑,鹤立鸡群的扎在那里,实在是影响自己的心情。
窝一捧冷水扑面,用镊子把黑胡须逐一拔掉,在镜子里细细瞧了瞧,白嫩皮肤上那四个从无到有的粗黑毛孔,一下子让林义又感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