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请让我善良(1 / 3)

从1994开始 三月麻竹 3718 字 2021-03-15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一个电话饭吃不成了,望着红油肆溢的水煮肉片,吞咽着口水的两人都是说不出的无力。

招呼一声老板,留两张大钞票放桌上,零钱也不要了。两人就干脆利落走人,正所谓眼不见为净,不然看到一桌子好菜会馋到心慌。

见两人走远点了,大排档的老板娘抖数抖数着肥厚的身子小跑了过来,右手往围兜上一抹,拾掇起两张崭新的钞票,“啵”的一声亲一口就对着跟过来的自家男人说:

“啧啧,这年头还能遇到两傻子...”

回到北极光微电子,两人不做停留,开着皇冠就往盐田赶。

车子先是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柏油路,在盐田地界的中段开始向南边进入了一条石渣路,再后来由石渣路转入了一条两边茅草簇丛的乡村土路。

深夜里,在这弯弯曲曲的窄道上,路上的行人车辆骤然清减为零,让林义很不适应。

道路两边零零落落散居了一些民房,昏黄的灯火星子挂在乌漆嘛黑的夜幕中,说不出的诡异。

要不是偶尔有犬吠,有虫鸣,有蛙叫,有流水声,还有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两人都以为来到了什么不堪的地界。

这阴恻恻的夜色显得有些荒芜,总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尤其是路过一片乱葬坟场的时候,林义一直心惊胆战的臆测:要是前边的路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像故事会里面的白衣长发女鬼,飘飘然张牙舞爪的。

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林义心里一突,赶紧把车里的音乐打开,却又不敢放太大声,生怕惊扰了路边土堆里的“先人”们,要是把它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那可哦得了哟。

胡思乱想着,林义还不忘了对副驾驶的女人吩咐,“别瞅着外边愣神了,陪我说会话。”

“林总不会怕鬼吧?”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王欣会心一笑,然后就感叹,“在繁华的城里呆久了,都没想到深圳还会有这种穷乡僻壤,简直难以置信。”

林义扫了眼外边,就撇撇嘴说,“多稀罕似的,别说这年头的深城了,你就往沪市、京城找找,也准有入不了眼的角落旮沓。”

...

在这幽深的小道上,为了分散注意力,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来到了一个海边村落,不过还没等接近村口,刀疤就很有眼力见的阻拦了他们继续前进。

林义下车问,“管一路人呢?”

刀疤说,“在前边村子里。”

“有几人看着他?”

“15人,”可能是觉得人太多了,怕显得自己无能,刀疤傻傻一笑,又开口补充道,“我担心出意外,所以多带了些人。”

林义嗯了一声,瞅着周边环境,不可置否,能稳当点肯定稳当点的好。

倒是王欣有点兴奋,像个女版福尔摩斯一样问个不停:“管一路怎么会选了个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

刀疤余光瞄了眼林义,见后者也在好奇,就解释说:“管一路在深城有一个相好的,女方怀孕后就回到了这村里。”

王欣问,“相好的?什么时候的事?”

刀疤说,“去年夏天开始的,是他的秘书。”

想到管一路那个身段妖娆的秘书,王欣一下子就能理解了,“他妻子知道吗?”

“他妻子应该不知道。”

“那相好的选择住这里,是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呀?”

“对,她的老家就是前边村子里的。”刀疤前边带路,指挥手下把车子开到一处桔子树丛里藏好,就继续说:“这女的不安生,怀孕后竟然还和他哥哥在村里开了个规模很小的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倒让林义有点意外,瞬间明白刀疤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了。

刀疤他们的临时落脚点是一家简陋的果园看守房子,孤单单的在这一块山坳坳里,隐蔽性很好。

一进到平房里,林义就左右瞧了瞧,发现里边没人,不过想想也是,这片桔子园还没到成熟的季节,现在还用不着看守。

转了一圈,林义就直接问,“葛律师他们到了吗?”

“早到了,在村子里等我们。”

“嗯,”嗯了一声,林义紧着又问,“是不是很急?”

“是的林总,对方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我们感觉他们今晚随时都有出海的可能。”

“那你通知警方了吗?”

“通知了。”

刀疤解释说,因为一直没等到王传喜的出现,同时又担心警察同志眼里揉不得沙子,权衡再三,就没敢大规模“请”了,只是邀请了几个平时熟稔的、打过交道的警察过来镇场和作证。

“你这样处理很好。”林义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这时肚子里突兀的雷声提醒自己很饿,于是顺嘴问,“有吃的没,饿死了。”

“有。”刀疤一愣,没想到这个点了,林义两人还没吃晚餐的,不敢怠慢,赶紧打开随身包,从里头拿了几瓶荔枝罐头和一些饼干出来。

这是刀疤在部队里习惯了的口粮,由于跟踪管一路的原因,随身都有携带,以防不备之需。

林义和王欣胡乱地往嘴里塞点,就跟着刀疤出发了。

怕被发现的原因,也担心引起狗叫和不必要的村民恐慌,刀疤放弃了乡村马路,而是绕道走的田间小径。

小道很窄,手电筒下大大小小的青蛙随处可见,看到人来了就瞪着小腿慌乱的跳跃。

路的两边都是小半个人高的禾苗,间隙里还长满了杂草,走过去的时候,夜里的露水很快就把几人的裤管给润湿了。

可能是雨季的原因,路面多水坑和泥巴浆,它们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白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人再怎么小心翼翼,鞋子还是不可避免的涂满了黄泥巴。

中间有一条小沟渠,走上面的独木桥时,踩在青苔上的王欣一个重心不稳,脚一滑,差点陷里边去了,还好身边的刀疤反应够快,在她“哎呀”一声的慌乱中拉住了她。

但饶是如此,王欣的左脚也是在沟渠里走了一遭,那股子腐烂的泥臭味随着女人的左腿从淤泥中拔出来,瞬间刺激着几人的鼻子。

忍着点在水稻田里粗糙地洗了一遍,挑着走了二十多分钟,艰难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小山岗的东侧,立着一幢土砖黑瓦房,可能由于年代久远了的关系,瓦房顶的横木已经开始了不同程度的腐烂,土墙也出现了裂缝。

猫在房子外头的榕树下,林义甚至能借着缝隙里的灯火看清里边的复合肥袋子。

看到刀疤过来,其中一人偷偷过来附耳说,“老班长,东边海上来了一艘渔船,上面下来四个人。”

刀疤看了看时间,午夜01:06,问,“四人里头有王传喜吗?”

“没有,这人没来。”

重要目标没来,刀疤觉得可惜了,于是吩咐,“有可能是接头的来了,盯紧...”

突兀地“吱呀”一声...

“盯紧...”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土屋的木门忽然开了,接着一行三人大包小包的鱼贯而出。

打前排的汉子林义不认识,想来就是开地下赌场的那个女人“哥哥”了。

中间的女人倒是很熟悉,公司相处一年来,林义每次去管一路办公室,这秘书还帮着给自己到过几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