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对于这个回答也没有心理准备，不禁也是楞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里皮竟然会有这样的做法，毕竟自己和里皮并没有什么交往，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

但他想要说的事情可不是这个，所以他马上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微笑着向前走着, 当他来到荣天海身边的时候，忽然很简单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去追球呢？”

“啊？追什么球？”荣天海完全没有准备，被这一句话问的一下子呆住了。

“当然是训练之前我和你们说的那个要求了？你为什么不去追呢？”张卫的态度还是非常平和的，但是此时屋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张卫的愤怒虽然总是藏得很深，可却也从来都不是无迹可寻的，现在这就是他爆发的前兆, 只要回答有问题马上就会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荣天海真的没想过张卫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不想回答的，可是却看到了身边的其他人也都在迷迷茫茫，大家谁也不敢去迎接张卫的目光，更不用说回答问题了。

“我，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这是和你玩呢？你还以为这是在东北路呢？又或者在大连阿尔滨？你不是忘记了，就是你们亲手把那支球队送进了中甲？那可是全大连人的脸面，那可是他们带了二十年的王冠，就被你一句你以为就给扔了吧？”张卫的语气还是很淡然的，一点也听不出烟火气，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刺在荣天海的心上。

这些年他一直放不下的也就是个，从小就去了辽宁踢球，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大连，但最终却降级，他也想过要在那里一路走下去，但最终为了球队还是选择了离开，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根本就不欠大连的，但当张卫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之后，他还是立刻就红了眼睛。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下子弹了起来, 眼睛瞪着张卫“我知道你是来自大连的，但没想到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我的头上，现在这就是你的报复么？”而他这么一说许飞飞也不禁变了脸色，当年他也是那个及时跳船的人，而现在他才好像忽然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不但是国家队的主教练还是一个大连人。

可是张卫却还是冷笑而已，他看着荣天海的眼神里面却满是轻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要报复你？报复你什么？为了谁报复你？对于大连来说你们是好是坏是忠是奸，到底有没有欠了别人的债，你们自己知道，这和我无关。但你们的确欠了中国足球的债，欠了太多了，所以我很想知道当我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还是要当做耳边风呢？”

“我找你们不是为了能够胜利，而是为了让你们有机会还债，别等到退役了，才想起一辈子一事无成，现在机会就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去争取？”说到最后张卫蒙的提高了声音, 而这一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惧, 就连荣天海也不例外，这个时候他竟然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踢球时面对自己父亲的状态，那是一种刻在他骨髓里面的恐惧和敬畏，一时间已经再次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张卫的眼神却像是钢刀一样继续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接下来我给你们救赎的机会，把你们这些人那些该死的念头都给我藏起来，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们不想把握可以随时滚蛋，因为我才不在乎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变得，明白么？回答我，明白么？”

荣天海几乎是第一个跳了起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