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等于,你们这些贪婪自私的逃税者,把本该自己承担的税负,转嫁到了我们这些依法纳税的守法良民身上——我凭什么要同情你们,凭什么跟你们同流合污?”
“正是因为你们肆无忌惮的走私行为,导致关税锐减,殖民地政府失去关税这项重要收入,财政预算捉襟见肘,当然没钱建造军舰和招募军队,没钱完善武备,又拿什么来保护治下民众?”
“你们走私逃税,赚得昧心钱都装进自己口袋,造成的后果却要我们这些无辜的良民来承担,你们有没有感到过哪怕一丝愧疚?有没有考虑过捐出哪怕一个金币为贫民窟的孩子们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餐,有没有为修缮城墙贡献过哪怕一块砖!”
亚当斯面色微僵,几欲开口反驳,却又找不到打断瑞贝卡话茬的机会,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耐心听她说下去。
乔安听得出神,陷入思索。
他对政治和经济之类的事务,既缺乏了解,也不感兴趣。
但是仅从语言逻辑的角度来讲,他发觉瑞贝卡与亚当斯的辩论,陷入到一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怪圈当中。
真的很难说清,走私逃税者与制定苛捐杂税的政府机构,谁先对不起谁,谁比谁更坏。
但是退一步讲,瑞贝卡的论证,至少可以达成一个次要目标:
既然双方都不是什么好鸟,那么谁要是试图装扮成受害者,试图抢占道德制高点,反而更加凸显其厚颜无耻!
瑞贝卡长舒一口气,竭力平复激动的情绪,凝视着亚当斯,一脸郑重地道出自己的最终决定。
“非常抱歉,亚当斯先生,我不关心你们与斯诺先生谁对谁错,只是看不惯你们的行事作风。”
“我不想加入一个……令我自己感到羞耻的组织。”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我会守口如瓶,衷心希望今后我们不会再发生任何交集,祝你们好运!乔安,我们走!”
瑞贝卡挽住乔安的手,转身欲走。
乔安一直在冷眼旁观对面两人的举动。
当瑞贝卡表明立场,他发现约瑟夫·亚当斯扶额叹气,“狼女士”则突然挺直腰肢,仿佛当真化身为一头即将发起攻击的母狼,面具背后那双冷艳的眼眸流露出森然杀意。
乔安心头一颤,不假思索将瑞贝卡挡在身后,紧握在手中的匕首拔出一截,被魔法烛台映出凛冽寒光。
“诸位!都别冲动,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