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葛莱森的讲述,平克顿不由失笑。
“喂!老伙计,你发现没有,在酒店行业相互下黑手的恶性竞争中,考夫曼和他的同行都在不断失血,唯一得利的只有吃了上家再吃下家的沼蜍人,这帮大蛤蟆,可真会算计啊!”
“没错,考夫曼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死循环,自己和同业者投入越多佣金报复对方,就越是深陷泥潭,唯有沼蜍人坐享双方佣金,像蚂蟥一样黏在他们身上吸血,考夫曼还说,这在数学上有个说法,叫做啥来着?”
“囚徒困境。”乔安适时作出解释,“这是一种典型的零和博弈,更可悲的是……这个最坏的结果,恰恰是一个均衡解,除非边界条件发生变化,否则博弈双方只能持续互相伤害,却无法达成合作。”
“对,就是囚徒困境!”葛莱森抓住了重点,至于乔安后面进行的解释……嗯,就假装听明白了吧。
“考夫曼认识到自己和同行都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不能再这么互相伤害下去了,必须做出改变。”
“他打算怎么改变?”平克顿追问。
“考夫曼说,之所以陷入恶性竞争,是因为同行之间的沟通存在障碍,以至于都把对方朝最坏的方向设想,然而这种恶意猜想本质上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其实同行未必就真的那么坏,也未必真的无法沟通,合作共赢。”
“基于上述想法,考夫曼决定站出来,打穿同业间的沟通壁垒,建立起一个巴登酒店业联合商会,作为同业者定期交流和调节矛盾的平台,如果这个平台搭建起来,你们发现没有,沼蜍人这个两头吃的‘中间商’,就没有从中渔利的空间啦!”
“的确是这个道理,考夫曼还是聪明啊。”平克顿点头赞叹,“从事后来看,考夫曼实现了他的理想,成功建立起一个统辖整个巴登地区酒店娱乐产业的同业商会,而且二十年多来一直牢牢把持着会长的职位,然而还有个问题,既然考夫曼已经建立起同业交流平台,为何还要继续跟沼蜍人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