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患者的感知属性被降到零,魂灵就会被病毒完全侵蚀,肉体也将彻底改变,至于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乔安看不明白,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隐隐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乔安把代表未知怪病的魔力印记,依葫芦画瓢誊写到自己的法术书上,过后又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结果越看脑子越乱,还是不明就里。
这种感觉使他回想起不久前,霍尔顿临摹一幅当代名画给他看,指着画布上那一堆僵硬且杂乱的彩色线条,信誓旦旦地向他宣称:
“这是一头发怒的公牛。”
然而乔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公牛的形象。
霍尔顿告诉他:“不要用你的理性去理解现代艺术作品,完全抛开成见,用你的身体去感受,去联想,这样你才能够真正体会到现代艺术之美。”
乔安照他说的努力过,可是没有用,他就是无法从画布上感受到公牛的存在。
况且又怎么能够证明画布上呈现出来的一定就是公牛呢?
反正那只是一团儿童涂鸦似的线条而已,你可以联想到公牛,我完全可以联想成公羊或者角马,有什么定理或者公式来断定我的理解错了,而你是正确的?
似乎并没有。
霍尔顿说艺术感受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在真理之外,还存在无边无际的“黑箱”,装在黑箱里的就是审美。
乔安承认自己欠缺艺术细胞,但是他愿意相信霍尔顿是对的,至少部分正确。
比如面对眼前这团极度混乱抽象的魔力印记,他感受到了理性的边界,对于并非建立在逻辑之上的客体,逻辑思维无能为力,只能放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