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点头认同:“在轮船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只要有一两个自由活动的病毒携带者,很短的时间内就会酿成爆发式传染,这甚至比海上的惊涛骇浪更危险,必须尽早医治,从源头上消灭传染病。”
“海拉尔也是这么说的,毕竟她是航海世家出身,对船上的防疫特别敏感,第一时间让我给那对老夫妇治病,还拉着我去餐厅转了一圈,看看是否有同类症状的患者,刚才我还觉得她是小题大做,现在看来的确有此必要。”奥黛丽若有所思。
“所以说啊,我的话你不以为然,乔安说了同样的话,你才承认言之有理,真偏心!”海拉尔指尖卷起马尾发梢,气鼓鼓地埋怨闺蜜,“更让我生气的是你给人治病居然拒收诊金!穷人的钱不收可以理解,头等舱阔佬的钱也不收,这就太迂腐了!”
奥黛丽无奈地白了她一眼,眼角眉梢带着幽怨:“亲爱的,举手之劳怎么好意思收钱?尽我所能,不计回报,但求心安——这是我们圣武士的原则啊。”
“圣武士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话虽如此,海拉尔的唇角却浮现笑意。
乔安看得出来,海拉尔在情感上并不排斥奥黛丽无偿救治病人的善举,只是坚持认为收钱治病更合乎理性。
换个角度想,船上有奥黛丽这么个无偿替人看病的圣武士,收费出诊的船医处境就尴尬了。
推而广之,同样的道理对各个行业都适用,海拉尔的观念诚然算不得高尚,却自有其合理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奥黛丽的医者仁心更有利于社会进步。
四个年轻人在甲板上散步聊天,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夜幕降临,满天星斗与粼粼波光交相辉映,舒缓的浪潮仿佛大海的鼾声,加深了夜的幽静。
“瞧!那就是凯特姐所说的岬角灯塔,我们与‘珊瑚虫’号机帆船预定接头的地方!”
海拉尔指向船舷左侧,眼眸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