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子’们行动之前,想来没有征求阿萨族人授权他们打扮成自己的同胞,哪怕实际参与倾茶事件的暴徒当中,没有任何一人真正拥有原住民血统,可他们还是擅自打扮成原住民。”
“这就好比你的邻居不经你允许就擅自假扮成你的模样,跑去抢银行,你会作何感想?”
“请问,凭什么呀?”
乔安的视线扫过客厅中神态各异的众人,自问自答。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任何公开报道或者私下里的议论谈及这个细节,仿佛所有人都默认这一细节不值得讨论。”
“抵制茶叶的一方也好,倾销茶叶的一方也罢,有哪一方能够代表原住民?”
“这起暴力事件,本质上是殖民者与宗主国的利益纠纷,有人考虑过原住民的利益吗?是不是只有施暴之前伪装身份的时候,才想到原住民的身份可供利用,用完就丢,如同一张手纸?”
乔安深吸一口气,以尽量平静的口吻表达自己的愤慨与忧虑。
“如果我是一名阿萨族人,旁观了这场闹剧,首先会因自己没有得到尊重而心生愤怒,继而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当人们普遍不把你当回事,冒犯你而又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时候,离他们毁灭你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瑞贝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乔安的看法,但是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在白屋庄园吃过午饭,瑞贝卡邀请乔安单独陪自己散步。
两人挽着手在树荫下漫步闲聊,话题主要围绕卡斯蒂斯爵士以及北方的生活风俗展开,刻意回避谈论时政。
瑞贝卡即将北上探亲,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接下来一整年都要留在米德加德陪伴父亲。
乔安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瑞贝卡的确应该更关心米德加德的局势,至于莱顿城的混乱局面,她犯不着操心。
然而事实证明他误解了瑞贝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