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隆一份颇有影响力的报纸如是评论道:
“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事莫过于,一个所谓的革命者右手签署《独立宣言》,左手拿起鞭子抽向他那满眼恐惧的奴隶。”
另一份报纸做出更为尖锐的批评:
“当一群伪善者还没有释放自己的奴隶时,有什么资格宣称‘人人生而平等’?!”
……
《独立宣言》的发表,标志着新大陆东海岸三块殖民地正式脱离宗主国,为了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不惜与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一位垂危老人,仿佛旧时代的落日余晖,光辉灿烂而又苦难深重的一生,也即将迎来落幕的时刻。
乔安从瑞贝卡那里得知卡斯蒂斯爵士参加了“第二届大陆会议”,还在《独立宣言》上第一个签了名,还以为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然而就在《独立宣言》发表的第二天傍晚,他就收到瑞贝卡发来的“短讯术”,得知卡斯蒂斯爵士病危,急忙赶去隐修庄园探望。
“爵爷的情况怎么样?”乔安一传送到庄园大屋门外,就向正在等候自己的瑞贝卡打听。
“不太好,恐怕撑不过今晚了。”瑞贝卡脸色憔悴,语调却很平静,心里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准备,“父亲勉强还能说话,坚持亲口交代遗嘱,玛莎和乔治下午就来了,就等你呢。”
“交代遗嘱……也包括对我吗?”乔安有些迟疑。
“那还用问?父亲一直把你当成家人,其实到了最后时刻,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你,快进来吧。”
乔安心情复杂地点了下头,挽着瑞贝卡的手,走进卡斯蒂斯爵士的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地药草气味,乔治和玛莎夫妇守在老人的病床前,夫妇俩的眼圈都隐隐泛红。
病床的另一侧,海姆达尔垂手而立,带着满面沉痛,一如既往地伺候老主人,直到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