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奇仿佛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喝着茶,沉静道:“看来,你并不了解薇拉。”
陈良看着他。
“你觉得,薇拉对于梅利莎的恨,完全只是出于嫉妒?”
克雷奇摇头。
“她是说过梅利莎的不少坏话,但是梅利莎的心眼也不会如此狭隘。只要她乖巧一点,梅利莎不大可能会找她麻烦,她之所以如此不顾一切,不惜冒杀身之祸,都是为了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
其实陈良也觉得奇怪,那妞确实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双亲。
“众所周知,我们沃德家族是靠矿产发家,直到现在,矿产依然是我们的重要产业。薇拉的父母曾经就是被派去南非监管一个新发现的矿区,结果当地发生了武装暴动,虽然最后暴动被镇压,但是她的父母却也没能回来。”
“我记得,那时候她才八岁。”
陈良默然。
这么说来,那尤物不是比自己还悲惨了?
这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难怪有时候她处理事情的方式那么疯癫、甚至是疯狂。
“现在,你应该能够理解了。我知道,关于父母的事,她似乎早已经忘了,可实际上,在心里她肯定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是死于意外,但她应该把父母的死怪在了整个家族、乃至现在的梅利莎头上。”
“克雷奇先生,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种时候,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
陈良直接道出困惑。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把薇拉当作利用工具,那丫头虽然聪明,但是仇恨往往能够蒙蔽人的双眼。”
克雷奇盯着他,眼神锐利。
“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假如有人把她当工具,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保证。”
貌似被威胁的陈良不愠不怒,有感而发。
“克雷奇先生,你是一位好叔叔。”
“不敢当,只是谁也不想自己死后,被人指责是一个动物,不是吗。”
两个不同年龄层的男人对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气氛和谐,近乎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