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
这种情愫越是强烈,便越想谢春风觉得惊惧不安。
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质疑世间所有的爱意,深怕命运馈赠的所有礼物都早已经在暗中标注好价格。
无论遗光如何坦然的向她表达着温柔,谢春风却无法心安理得的回应。
快些、再快些…只要所有考试都结束,只要她能拿得专业毕业考第一的成绩……
垂在身侧的手指被牵起,谢春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仿若整个人置于梦境。
“诶?”
“是想牵手吗?”
仿佛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遗光凤目微弯。
“只要是阿酒的话,无论对我提出怎样的要求都可以。”
不必不安,不必惶恐,他就如此站在她面前一字一词的许诺着。
无论什么都可以。
——
有的人生来桀骜轻狂,有的人却怯弱温软。
似乎每个人的性格在出生那一刻起,便已经潜移默化的开始由身侧之人转变定型。
自有意识起,谢春风便跟父亲在一起,每日都停留驻足在不同的世界,像是通缉犯一样流落在各个狭小阴暗的崩塌位面里。
她走过疫病泛滥的中古世纪,听过牧羊人的口琴,于教堂前围观过吟游诗人写下的游记。见过凄厉的生离死别,也赏过王城那一夜孤寂浩渺大雪。
世间的善与恶在那些遗落的碎片世界,都不再是重要的东西。
白鸽飞过的霞光落日里,父亲总是单手托着一只黑鸦,静默的凝望着一无所有的远方。
在谢春风年幼里,听过最多的是某日父亲送给她的一本书:
《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