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灵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谁会用这种会死人的毒阿，那可是要被审判的。”
“这次她们用的毒应该是从某些菇类提取出来的，具有致幻性。”
“我中毒之后看到好多好多小人儿在天上漂，技能打不准，就输了。”
秦鸣：“......”
听着牧秋灵如此平淡的语气，秦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几秒之后，秦明开口。
“这么说来，你输的还挺冤的。”
牧秋灵表情一怔，看向秦鸣，脸上写满古怪。
“这有什么好冤的？”
“你被人暗算下毒了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
秦鸣：“......”
淦！老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一场比试，就连下毒也是正常的吗？
不正常的是第一学院吧？
见到秦鸣眼中的诧异，牧秋灵解释道：“这其实在第一学院很正常。”
“既然是比试，那就允许使用各种手段，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结果为导向。”
“只要是能取得胜利，无论看上去多么不堪的手段都可以使用。”
秦鸣眨了眨眼睛，听牧秋灵这么一说，他突然有些庆幸。
幸亏当时没去成第一学院，这种教学环境完全不适合自己，哪有中艺来的安稳。
“第一学院的教学方法还挺...”
“挺独特阿！”秦鸣忽然感慨一声。
“那是自然。”牧秋灵答道，“不然第一学院怎么能连续多年蝉联第一这个称号。”
“学院就不怕学生们因为这个结仇？”
“结仇？为什么要结仇？”
“被下毒，被埋伏，被下套等等，那只能说明自己不够强大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停顿片刻，牧秋灵继续解释道：“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秦鸣表情一滞，不明白牧秋灵是什么意思。
“第一学院的目标是培养顶尖强者，就是可以站在人类顶端的那极小部分人。”
“这类强者的出现必定是踏着无数人的尸骨，从尸山血海中硬生生闯过来的。”
“天赋，能力，机遇等等这些必不可少。”
“但你知道成为顶尖强者的最重要一条因素是什么吗？”
“是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走到顶端。”
“曾经有无数天骄半路夭折，或意外或人为，或是死于自己的自负自满，他们本有机会可以走的更远，结果就是因为某些原因而陨落。”
“第一学院的这种理念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即使是在人类世界之中，暗杀投毒之类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尽早熟悉这些，说不定以后就能活的久点。”
牧秋灵说完便不再言语。
秦鸣听到之后，沉默许久。
这种逻辑他不能说对或者是错。
诚然，去了解和适应那些种种阴暗手段是对的。
可是如此推崇，甚至是有意推波助澜，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
看着面无表情的牧秋灵，秦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顾虑。
自己又不在第一学院上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真要是出现问题也是当权者和第一学院应该担心的。
......
两人继续顺着青石板路前进，不时有小贩向两人推荐各种商品，搞的两人有些烦躁。
“出问题了。”
不多时，秦鸣望向前方仍不见尽头的青石板路，又扫了一圈周围的小贩，不由喃喃道。
牧秋灵这时也感觉到问题，轻声问道：“我们是迷路了？”
秦鸣摇摇头，他们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一直在笔直前行。
周围只有各种小贩，根本不存在其他岔路。
想到这里，秦鸣脸色猛地一变。
没有岔路，这本身就不正常！
“走了快二十分钟，那个所谓的休息处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整条青石路也是如此诡异。”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针对我们，还是所有学院都是这个待遇。”
秦鸣眼神冰冷的扫向四周小贩，脑中快速思索对策。
他就知道这次秘境探索不会那么和平，只是没想到刚开局就直接来个猛的。
牧秋灵双眼微闭，开始仔细感应，良久之后她摇摇头。
“都是真的，并不是幻境。”
“或者也可能是幻境等级很高，我没有察觉出来。”
秦鸣沉默着点头，开始回想起从脱离传送法阵的种种。
片刻之后，在牧秋灵好奇的眼神中，秦鸣主动走到一处摊位前。
摊主是位样貌普通还有点小丑的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极为粗狂。
“小兄弟来看看，我这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啊。”
“保命，逃脱，强杀，延时等等，各种道具应有尽有。”
延时？
似乎是混进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延时？小兄弟你可是真有眼光啊。”中年男子神秘一笑，刻意压低声音。
“想象一下，你正在和一名势均力敌的敌人缠抖，就在两人都即将耗尽能量之时，你突然拿出瓶延时药剂，瞬间恢复大量能量。”
“那结果，自然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摊主给秦鸣一个你懂的眼神。
秦鸣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种延时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摊主满脸好齐看向秦鸣。
“没事没事，除了这些东西，还有其他的吗？”秦鸣又问道。
“当然，我这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摊主脸上满是骄傲，开始大肆介绍起地摊上的商品。
牧秋灵站在他身旁，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出声打扰。
“这是可以增加腿部力量的巨腿药剂，使用后可以增加腿部攻击力道。”
锯腿药剂？
这名字还很真是不吉利。
“这是巨手药剂，可以增加出拳力道。”
“这是巨肌药剂，可以增加。。”
“等等，巨鸡？”
“对啊，巨肌。”
秦鸣瞬间露出敢兴趣的眼神，无论什么时候，这种诱/惑男人都抵挡不了。
“巨肌药剂，使用后可以增加全身的肌肉密度和含量，让你变得更强壮，更耐打。”
秦鸣：“.....”
“原来是肌肉的肌啊。”秦鸣顿时意志阑珊，没了兴趣。
他还以为....
算了算了...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牧秋灵还在身边站着呢，这样影响不好。
“老板，你这摊位上的东西一共多少钱，我包了。”秦鸣突然非常豪气的说道。
摊主一惊，这年轻人，好生凶猛啊。
“这位同学既然如此好爽，那我就给你打个九折！”
“就按照四十万的价格给你，你看可好？”摊主同样好爽的笑着说道。
秦鸣微笑着摇摇头。
“一百万，老板你看可好？”
牧秋灵惊了。
这是啥？
反向砍价？
牧秋灵发誓，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惊心动魄的砍价！
摊主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饶有兴趣的看向秦鸣。
秦鸣点点头，微笑着道：“法无禁止即可为。”
“您觉得的呢？”
摊主低头沉思片刻，忽的叹口气。
“的确如此。”
说着，他从摊布下面抽出来一枚金色硬币。
硬币看上去极为古旧，不属于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任何一种。
摊主将金色硬币递到秦鸣眼前，低声说道：“这枚硬币传説是属于一个极为昌盛的古代国家。”
“他们从南方的沙漠起家，自称为沙特卡西亚一族。”
“这枚硬币就是他们曾经使用过的钱币。”
“被现代人亲切的称呼为...
“沙币！”
秦鸣：“......”
沙币？
还真是生动形象的称呼啊。
要不是我听的足够仔细认真，说不定还得误会什么呢。
看这摊主手中的沙币，秦鸣笑着问道：“那这种贵重的收藏品，应该不便宜吧。”
摊主点点头：“正是如此。”
“这枚沙币，300W，你确定要吗？”
秦鸣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摊主。
“能开发票吗？可以报销的那种。”
......
开阳城，某处巨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人山人海，坐落不下数百人。
他们都是各大院校的代表，受邀前来观看整场秘境探索。
“嘭！”
一名白发老人拍案而起，双目圆瞪，显得极为气愤。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怎么会有人想到如此卑劣的手段破关！”
“竟然还冒充我第一学院的学生，简直是无耻之极！”
白发老人颤抖着指向东面墙壁上的一块电子屏，不断口吐莲花。
“差不多得了，我觉得那年轻人说的很对啊。”
“法无禁止即可为。”
“既然测试没有拒绝这种方法，那就说明是可以的。”
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插口道。
“没错，你们第一学院不久提倡这种‘无法’行为吗？认为只有在这种环境下出头的孩子才能更好的适应战场。”
“我看这小子就不错嘛，要不要考虑收了他，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是谁家的。”
另一位身产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女子在旁附和着。
“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我们第一学院虽然提倡任何手段，可从来没有金钱收买这条，难道还指望着以后在战场上收买异兽吗？”
白发老人说完便冷哼声不在言语。
军装男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笑意。
不管怎么样，今天能让这个第一学院的副校长吃瘪，还真是爽快。
想到这里，两人继续向着东面墙壁看去。
这是一面极为巨大的墙壁，上面分着挂满尺寸相同的电子显示器。
显示器中，有人刚刚达到开阳城，有人还在青石板路上乱窜，还有人早已经到达休息处。
这是联邦高层搞出来的小手段，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连门都找不到人的不配进入秘境。
众院校基本上都觉得这种行为是多此一举，按照他们的想法，把所有学生都扔进去干就得了，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他们的学院还坐落在联邦的土地上，就必须遵守联邦所制定的规则。
会议室某个角落，万新神色平淡的看着巨墙上的显示器，目光偶尔间会瞥到秦鸣两人的身上。
作为中艺的代表，万新早在半个月前就到达开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