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戴高帽，就是笨蛋也知道你是何书记的人。」我淡淡一笑。</p>
「你想怎么样？」赵红玉问。</p>
「本来我今天晚上要见何书记的，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你打电话给何书记，就说我想跟他谈谈。」</p>
「他不会跟你谈，你与乔若谷的通话都被窃听，现在你比朱九同好不到哪里去。」赵红玉看了看朱九同的尸体，露出厌恶的神情。</p>
「朱九同死了，难道我像死人？」我吃惊地看着赵红玉。</p>
「像极了。」赵红玉冷笑一声。</p>
「我不相信。」</p>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我告诉你，你就算不死也会坐牢。」</p>
「坐牢？为什么？」</p>
「因为朱九同已死，杀死他的是你手里这把枪。如今这把枪上全是你的指纹，加上我指证你。嘿嘿，人证、物证俱在，就是不死也会判一个无期徒刑。」</p>
「你恨我？」</p>
「当然。」</p>
「我们曾经做过爱，一日夫妻百日恩……」</p>
「你闭嘴，你这是强奸。」</p>
「你说你喜欢被强奸，所以我满足你。你现在反咬我一口？」</p>
「你……李中翰，你死定了。」</p>
「我才不是笨蛋。呵呵，我现在就把手枪的指纹全擦掉，呵呵……」我突然大笑。</p>
「唉！不是你聪明，而是我太笨了，我真后悔告诉你。」赵红玉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样子真像懊悔极了。</p>
「你其实不愿意看到我死对不对？」我笑问。</p>
「哼。」赵红玉胀红着脸，她眼里有一丝狡鲒的笑意。</p>
「你是故意告诉我对不对？」我深情款款地看着赵红玉。</p>
「哼。」这次赵红玉连狭长的眼角也有了淡淡的雾气，就像在看情人的眼神。</p>
「如果我听你的话，赶紧把枪放下，拿毛巾之类的东西擦拭手枪抹掉指纹，那么你就有机可乘了，对不对？」我向赵红玉猛眨眼。</p>
赵红玉的脸色顿时大变，她呼吸变得急促，挺拔的乳房随着胸口起伏而晃动不已。她真是一个迷死人的尤物。</p>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附近一定藏有武器。因为纵然我放下手枪，你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嗯，桌子离你最近，如果我侥幸猜中的话，桌子下一定有古怪。」</p>
我笑嘻嘻向赵红玉抛媚眼。</p>
赵红玉却没有把媚眼抛回给我，她的眼神比眼镜蛇还可怕。如果眼光能杀人，我早已死翘翘。</p>
我单手举起手枪，枪口对准赵红玉，另外一只手伸向方桌下。只摸索了一下，我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带柄的铁家伙。</p>
「噢，MYGod!红玉同志，你真的把我当成万恶的敌人来消灭？」我吃惊地看看赵红玉，又吃惊地看着从桌子下抽出的一把手枪。</p>
赵红玉无奈地咬着红唇，半天说不出话来。</p>
突然，一个熟悉声音从包厢外传来：「小玉，你不是中翰的对手。」</p>
我大吃一惊：「何书记？」</p>
「不错，是我。哎，我应该早点过来的，让小玉受委屈了。来，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何书记走进包厢，他慈祥的脸上充满父亲般的关爱。在别人的眼里赵红玉就像他的女儿。</p>
赵红玉看了我一眼，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像一只兔子似的跑走了。</p>
看着躺在地上犹自熟睡的乔若谷，我长叹了一口气。包厢外人影幢幢、杀气腾腾，显然跟随何书记而来的人不在少数，我绝望地把两把手枪放在桌上。</p>
「何书记，真巧。」我假装很镇定的样子。</p>
「是巧，连你也认识中纪委的人。听说你要把录影带交给中纪委的人。嗯，我也对录影带感兴趣，所以就过来看看。」何书记笑眯眯地看着我，可我觉得他的目光藏有锋利的刀子。</p>
「说来更巧了，我与这个中纪委的人有点关联。他是我表妹同学的哥哥，我妹妹很喜欢他，我也喜欢他，所以我们是朋友。」我也向何书记投以笑容。当然，我的笑容里没有刀子。</p>
「有时候朋友多也未必是好事。」何书记依然笑容可掬，他挥了挥手，身后马上闪出三个身穿黑衣的精壮男子。这些男子动作迅速、步履敏捷，眨眼工夫，不但把我身上搜了一遍，还把桌上的两把手枪都拿走。就连朱九同的尸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朱九同这个人从来不曾来过。</p>
「也许朋友多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与何书记交个朋友。」我向何书记释放出友好的讯号，或许是乞怜的讯号。</p>
站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样的歌。此时此刻我所想的，就是保住自己和乔若谷的性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性命更重要了。</p>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惜你没有把我当朋友。」何书记的笑容消失了，消失得很快，我感觉非常不适应。</p>
「如果是因为录影带的原因，我可以把录影带交出来。」我诚惶诚恐、心惊胆颤。</p>
「哈哈。」何书记纵声大笑，笑个不停，听得我心如针扎般难受。</p>
笑声甫停，何书记轻蔑地看着我：「你们以为光凭我与小玉的性爱录影就可以扳倒我？嘿嘿，如果你们这样想就太小看我了。」</p>
「何书记，我既不想扳倒你，也不愿意看到你倒下，我甚至没有看录影带的内容。我只想过平平常常的生活，对于权力和政治我一点都不关心。如果我不小心卷入这场旋涡，那请何书记看在何芙的面子上放我一马，我愿意离开上宁市，甚至离开这个国家。」</p>
何书记紧紧地盯着我，沉吟半天，好像思索着什么。最后，他露出奇怪的笑容，神情和蔼道：「你不必离开上宁市，更不必离开祖国，我不会为难你。你走吧，替我向你姨父、姨妈问好。不过，你以后最好不要再牵扯进来。」</p>
我心里「咯登」一下，暗想何书记话中的意思。凭感觉何书记一定认识我姨父、姨妈，就不知道我姨父、姨妈认不认识这位权力滔天的何书记？我姨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又怎会认识何书记？莫不是何书记在威胁我？想到这，我又惊又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