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公司副总经理兼总裁秘书，叫郭泳娴。”</p>
我胆颤心惊地回答。</p>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超出同事和上下级的关系？”</p>
姨妈漫不经心地试探我。</p>
“呃，我当她是大姐姐。”</p>
我冷汗直冒。</p>
“不只如此吧？”</p>
姨妈冷笑一声。</p>
“就……就是如此。”</p>
我感觉自己像犯人。</p>
“想瞒我？哼，你也不想想你妈是干什么的，我一眼就看出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p>
哎，我还要抵赖下去吗？算了，姨妈的眼光不是一般的毒，就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小君已经委身于我？想到这，我打了一个冷颤。</p>
“妈，你无凭无据，别乱猜好不好？”</p>
我快崩溃了，连否认的决心都消失殆尽。</p>
“那我亲自去问她。”</p>
姨妈给我当头一棒。</p>
我连忙哭丧着脸：“不……妈，我承认、我承认了，我确实喜欢娴姐。”</p>
“她很漂亮，也难怪你有非分之想。唉，我……你母亲怎么生了你这个多情种。小翰，只怕你惹下的风流债将来会让你伤透脑筋。”</p>
姨妈长叹一声，对于我的坦白，她并不惊讶。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她掌握之中，但她的秘密我却知道得不多。</p>
人很奇怪，越神秘的事情就越想知道。姨妈的一切让我产生浓厚的兴趣，我的父母、我的身世……一切一切，我都想知道。可惜姨妈总是虚晃一枪，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更是闭口不言。我理解姨妈的难言之隐，出色的特工岂能随便乱说话，对自己的丈夫如此，对自己的孩子亦如此。</p>
“小翰，你一天到晚老问妈许多问题，该妈问你一些事情了。”</p>
姨妈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我的办公桌，我心里猛地打鼓。其实我不停地问姨妈问题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无暇记起那条淡紫色的蕾丝小内裤。</p>
“妈，是不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等我晚上回家再问，我还要处理刚才的事情，毕竟让一大队警察来公司盘查的影响很大。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公司内部出了差错。”</p>
我设法不让姨妈有说话的机会。</p>
“也……也不是很重要。”</p>
姨妈有点扭捏，尽管特工都有铁一般的心理素质，但在蕾丝小内裤的问题上姨妈也很尴尬。我不知道她会如何教训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开口向我索回小内裤，或者逼迫我把小内裤扔掉。到目前为止，我与姨妈都没有说出这条小内裤的归属，彼此心照不宣，但如果她硬把小内裤要回去，那等于把这张遮羞纸给捅破了。</p>
我窘迫极了：“既然不重要，那就晚上回家再问吧。妈，你在这里坐，我让辛妮过来陪你到处看看。”</p>
“小戴不在，秘书处的人说她去采购了。”</p>
姨妈的眼神始终不离开我的办公桌，我心里不禁好气，不就是一条内裤吗？怎么老是紧盯着不放，你这个大香君也太小气了。</p>
姨妈想了想，出乎意料地说：“不如叫刚才那位郭……郭什么来。”</p>
我问：“郭泳娴？”</p>
姨妈点点头：“对，就让她来陪我。”</p>
“妈。”</p>
我很担心，因为郭泳娴对我的底细几乎知道得一清二楚。万一被姨妈盘问出什么名堂来，那还得了？</p>
姨妈柳眉一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就叫郭泳娴来。”</p>
“是、是，妈你等等，我喊她来。”</p>
我无奈，只好服从命令。</p>
刚想走出办公室，姨妈又把我叫住：“你是总裁，不必亲自去找人，打通电话就可以。”</p>
“大家都忙，我还是亲自去找她吧。”</p>
我本想私下叮嘱郭泳娴要小心应对姨妈别乱说话，但现在看来，我连串通的机会都没有。姨妈难道已经猜出我的小心思？</p>
果然，姨妈冷哼一声：“我再说一遍，打电话叫她来，而且要用办公室的电话。”</p>
“好……好。”</p>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就如同跟高手下棋，棋差一招就缚手缚脚。除了佩服姨妈的冰雪聪慧外，我最担心郭泳娴在姨妈面前不慎泄露我的荒唐事，特别是我与小君的恋情。</p>
与姨妈相比，郭泳娴虽然比姨妈年轻好几岁，但比姨妈更丰腴，脸蛋也稍丰满一些。也许生活欠缺美满，郭泳娴一直很低调，衣服颜色单调，除了黑、灰外，鲜有其他明亮的颜色，这更显得她的稳重、端庄。郭泳娴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向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可她并没有看我。我知道她在掩饰与我的关系，只可惜姨妈早已看出端倪。</p>
“总裁找我？”</p>
郭泳娴问我，眼光却看向姨妈。隐约中，她感觉到什么。</p>
“哦，是的。我妈说想看看我们公司，我又忙其他事，所以就麻烦你陪我妈四处走走。”</p>
我干笑两声。</p>
“嗯，好呀！”</p>
郭泳娴微微一笑，走到姨妈身边，欠身拿起茶壶，柔声道：“大姐，请喝茶。”</p>
她一边说，一边给姨妈的茶杯神添茶。</p>
“哎，小娴别客气。”</p>
姨妈的脸有些微红，郭泳娴的谦恭反而让姨妈很不好意思。</p>
毕竟郭泳娴没小姨妈几岁，而且郭泳娴毕竟是公关秘书出身，自然知道如何应付姨妈。她的举止落落大方、温雅含蓄，几句话令姨妈很受用。</p>
“泳娴姐，我妈姓方。”</p>
我紧张地注视两个女人。虽然姨妈在我生命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但郭泳娴也是我爱恋之人，我希望她们相安无事。</p>
郭泳娴盈盈一笑：“方姐好年轻。”</p>
“咯咯，小娴真会说话。我都快五十了，还谈什么年轻哟。”</p>
姨妈是女人，虚荣永远是女人的弱点。再坚强的女人也喜欢被人赞美，何况郭泳娴并没有夸大其词。</p>
“好了，小翰，你忙你的。”</p>
姨妈显然并没有被郭泳娴的赞美迷住，我从她聪慧的眼神里中看到冷静。唉，女人这般睿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暗暗长叹。</p>
一家并不显眼的办公文具商店前，戴辛妮正指挥着两个公司的小姑娘搬东西，手中一张购货清单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她专心地用笔勾掉已经购买的物品。我来到戴辛妮身后，她也浑然未觉。以前我听说过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现在认真工作的女人，我也觉得魅力无穷，何况戴辛妮还穿着黑色丝袜。自从知道我喜欢黑色内衣以后，她总会不经意地诱惑我。</p>
“看什么，快搬呀！再磨赠等会大家都不许下班。”</p>
发现两个小姑娘正挤眉弄眼，戴辛妮没好气地敲敲手中的铅笔。</p>
“总裁也加班的话，我们就无所谓。”</p>
其中一个小姑娘吃吃地笑了起来。</p>
“总裁？”</p>
戴辛妮一愣，立刻回头。发现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瞬间流露出一道无限柔情的水波，只是那张可爱的小嘴还是很倔强：“哼，总裁也要加班。”</p>
我大笑：“加班就加班。”</p>
说完，卷起袖子与两个小姑娘一起把各式各样的办公文具搬上公司的小货车。</p>
其实那些文具都是轻便的东西，除了几箱影印纸和油墨重一点外，其他的东西都跟小姑娘拿包包一样轻松。当然，对于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来说，这些工作已是繁缛辛苦了。看见我把工作都抢完，她们笑得比花还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