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我点点头，目送唐依琳离去，我注意到她手里拎着两只高跟鞋。天啊，难道她不怕厚又粗糙的波斯地毯会磨坏两只嫩嫩玉足？</p>
“她真美。”</p>
罗毕望着唐依琳的背影大喷酒气，还打了一个酒嗝。</p>
“我们还是讨论别的吧。”</p>
我冷冷地说道。</p>
“小蕙也很美。”</p>
罗毕毫不理会我，他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酒，浓烈的酒气弥漫在我的四周。听到罗毕提起楚蕙，我的恼怒之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无论如何补偿罗毕，我都会觉得愧对他。在古代，杀父夺妻是最大的仇恨。</p>
罗毕突然盯着我问：“中翰，你老实告诉我，自从上次在总统套房后，你与小蕙有没有再发生关系？”</p>
我讪讪一笑：“罗总你是不是醉了？”</p>
罗毕道：“我没醉，你要告诉我。”</p>
我语气并不坚定地回答：“没有。”</p>
罗毕大声道：“我……我不相信。”</p>
我有点心虚：“既然你不相信，为什么还要来问我？”</p>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会说实话。嗝，你肯定没说实话，你一定找过小蕙。嗝，中翰老弟，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身边美女如云，现在又有一个天仙似的唐依琳，你怎么还不知足？别一整天盯着我的老婆不放。”</p>
“葛玲玲是杜大维的老婆，你不也盯着人家的老婆不放吗？”</p>
我干笑两声，对于罗毕的猜疑，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我这样反问，似乎已间接承认自己与楚蕙还有瓜葛。</p>
罗毕酒醉三分醒：“那不同，我并没把葛玲玲弄到手，不算数。”</p>
我冷冷道：“至少你的灵魂已邪恶，你脑子里有了下流无耻的想法。”</p>
罗毕斜着醉眼看我：“你也邪恶，你也无耻下流。”</p>
我木然点头：“是的。”</p>
罗毕突然俯身，神秘地问道：“小蕙有两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p>
我露出怪异的表情：“想。”</p>
罗毕放声大笑：“那你再叫服务生拿一瓶马爹利。”</p>
蜜糖美人的秘密当然不能随便让外人听到，我示意不远的服务生。服务生够机灵，迅速转身离开，眨眼就不见人影，我敷衍罗毕：“服务生去拿酒了，你说吧。”</p>
“其实，小蕙家很有权势，可惜她倔强固执，为了我与家人翻脸，又不肯屈尊回家。要不然我在上宁市早就呼风唤雨，也不用受这么多鸟气。”</p>
“哦。”</p>
我暗暗意外，表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另外一个秘密呢？”</p>
罗毕举起手中的马爹利“咕噜”喝了一口：“另外这个秘密不好启齿。嗝……不过，你不是外人，说了我心里也痛快。”</p>
“我当然不是外人。”</p>
“小蕙曾经告诉我，她一直有跟你上床的想法。她说如果将来要跟一个男人出轨，这个男人一定是你。”</p>
“这不是秘密。”</p>
“不错，这不是秘密了，因为小蕙已经把想法付诸实现。我想说的秘密是，小蕙怀孕一个月了。”</p>
“啊？”</p>
我大吃一惊，心念急转。不会是怀上我的骨肉吧？</p>
罗毕猛喝一口手中的马爹利道：“震惊吧？如果还不够震惊，那么我告诉你，再过九个月你就可以做父亲了。恭喜啊！恭喜。”</p>
我心脏快跳出口腔了，强忍着激动，我狐疑道：“这个秘密真要命，会不会是假秘密？会不会弄错了？”</p>
罗毕冷笑两声：“我没醉，这种丢脸的事我没有真凭实据也没必要往自己身上贴。”</p>
我点头叹息：“你现在一定很愤怒。”</p>
罗毕摇摇头：“恰恰相反，我一点都不愤怒，甚至连生气都没有。如果说有点吃醋，那我承认。”</p>
这是反话吗？我哭笑不得：“有点不可思议。”</p>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自从上次在总统套房你跟小蕙做过之后，小蕙就十分肯定地告诉我，将来会继续与你来往。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爱上了你，如果要在我与你之中选择一人，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你，即便是做一个地下情人也在所不惜。”</p>
“这……”</p>
我欣喜不已。想想楚蕙昨天的种种异常，我不禁恍然大悟，心中一酸，更想念那一身蜜糖色肌肤。</p>
罗毕继续喝酒：“我当时很失望，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妻子爱上别的男人。”</p>
我心虚地点头附和：“我能理解。”</p>
“意外的是，事情出现了转机。因为你受了枪伤生死未卜，小蕙无奈之下，希望离开这里，到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p>
我歉疚道：“你依然爱着小蕙。”</p>
罗毕痛苦地叹息：“是的，我依然爱着小蕙，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属于别人，我依然深爱着她。可是，离开这里还要养育一个孩子需要很多钱，于是，我就想到炒期货赌一赌。”</p>
我问：“于是你欺骗戴辛妮与唐依琳，利用她们的姓名私开三个交易帐户炒期货。”</p>
罗毕倒也爽快：“是的，我承认。”</p>
我淡淡一笑：“反正戴辛妮与唐依琳都全权委托你。如果期货有收益，你就独吞收益，万一不幸炒亏了，戴辛妮与唐依琳就会成为替死鬼。”</p>
罗毕并不否认：“不错，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会告诉戴辛妮与唐依琳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反正你死了一了百了，多担待一些罪名也无所谓。如果你没死，你自然会想办法把亏损填上，反正你有一大笔钱。”</p>
我苦笑不已：“嗯，我运气不错活过来了，但事情并没有按你的想法发展。”</p>
罗毕的笑容更难看，他一叹再叹：“是啊，你活过来了，小蕙就改变主意不走了。她不走，我万念俱灰，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可是恰好又一个女人来找我，她需要一大笔钱。”</p>
“赵红玉？”</p>
“对，赵红玉也想离开这里，于是我又重燃离开这里的想法。能与赵红玉这样的美人做一对亡命伴侣，畅游异国他乡也不是一件窝囊事，万一变成一对亡命鸳鸯那就更美妙了。”</p>
我这次是真心笑了：“想法美妙。”</p>
罗毕却依然苦闷欲哭：“可惜，期货还是炒亏了。这场命运赌博我还是赌输了，我这辈子算玩完了，再无翻身之日，六亿的亏空足够我在监狱待上一辈子，我今天只想求中翰老弟帮我两个忙。”</p>
“你要我怎么帮你？上次四亿、这次六亿，我就是一座金山也帮不了你。”</p>
“我不需要你帮我填亏空，我只想把我的房产、汽车和公司的股票全卖给你。你借我一亿五千万，我拿去交给赵红玉。另外，帮我好好照顾小蕙，她的内衣店可自给自足，不会给你增加负担，只要不让小蕙被别人欺负就行。”</p>
“你一被抓，你的财产都会被冻结，这些东西连废纸都不如。”</p>
我冷笑。</p>
罗毕瞥了我一眼，解释道：“放心，这些东西全部在小蕙的名下，我们虽然口头上互称夫妻，但无夫妻之名，她的资产不会受牵连。”</p>
“唉。”</p>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与其答应罗毕，为他筹集一亿五千万，倒不如把他捞上来，虽然要花掉一大笔钱，但那些不义之财根本不足惜。我又想了很久，缓缓地说：“你不会坐牢。”</p>
罗毕触电般地抬起头看我，以他的老练已经猜到了我话中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极力地压抑内心的惊喜，颤抖着声音问：“不会？”</p>
“嗯，你要感谢一个人。”</p>
我不知道是哭还是高兴。</p>
“感谢谁？”</p>
罗毕问。</p>
“李香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