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最后,我刚与所有认识小君的人通完电话,小君的简讯就来了。这至少可以确定,刚才与我通电话的人中,有人正与小君在一起。</p>
会是谁呢?我又头大了,小君人缘极好,认识她的人都会收留她,我总不能一个个去找。或许小君担心我一个个去找,所以最后那句“不能找我”就更贴切了。</p>
不找就不找,对付女人要适当放逐,别绑太紧,更别太纵容。反正知道她很安全,我也懒得瞎操心。</p>
正好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国库空虚,我萌生了入市捞一把的念头。想到这,我干脆关掉手机,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计算、分析、思考,很快就进入到忘我境界。</p>
两个小时过去,我找到可以捞一把的期货金属:铜。</p>
九点一过,我迅速进入交易系统,买涨五千万金属铜的季度期货。运气好的话,一晚上可以赚到五十万至两百万的收益。</p>
不料,金融期指开盘不久,铜价纷纷下跌。我只能追仓,不求斩获,只求平本就阿弥陀佛。经过漫长的拉锯,我心惊肉跳地等到价格稍微回升,马上果断地交割斩仓,计算下来还净亏二十九万。</p>
“赚钱如此艰难,张思勤舍得花几十亿去买一个传言?不可能,他一定不会这么傻,他一定有明确的证据。既然他要买碧云山庄,那宝藏肯定就在碧云山庄。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怎么还不明白?”</p>
那我应该如何把他手中的线索套出来呢?</p>
灵光乍现,又陷入了迷思。此时我已无心恋战,关闭交易系统,打开手机,我这才发现戴辛妮、樊约、郭泳娴、王怡、葛玲玲、楚蕙、上官姐妹、何芙,都在我关机时打给我。我以为她们有小君的消息,赶紧逐一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她们只是关心小君,都问我是否找到小君了,弄得我哭笑不得。</p>
本想着去探视姨妈,又害怕姨妈问起小君而我无法交代,真是越想越烦。</p>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小君会不会在她那里呢?</p>
我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p>
“什么事?”</p>
动听的声音很冷漠。</p>
“对不起,深夜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只想问问小君是不是在你那里?或者说今天有没有见到过小君?”</p>
我很客气的问,其实也没抱多大的希望。</p>
动听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出乎我意料的说:“她睡着了,明天我会叫人送她回去。”</p>
我大喜:“哦,好的、好的,谢谢你,拜托你了。”</p>
“滴……”</p>
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对方的态度异常恶劣。虽然乔若尘恨我,但她与小君是好同学,小君在她那里我很放心。</p>
都说医院像迷宫,可我觉得医院像怪兽,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它的门口看起来就像要吞噬所有一切的大嘴。所以我很怕去医院,从小就怕,长大了更怕。即便医院里有像小冰这样的漂亮护士,我也不喜欢深夜去医院。</p>
但是为了见姨妈,再不喜欢的地方我也会去,再可怕的地方我也要去。原本医院规定九点过后禁止探视病人,不过有小冰在,我顺利穿过迷宫般的道路,来到姨妈的病房门前。很意外,姨妈的病房前没有乔装站岗的护士。</p>
“记得,帮我把这束鲜花送给严笛小姐时,替我向她表达最真挚的问候。等她转到普通病房,我再去探望她。”</p>
我把一束新鲜的百合交给小冰,姨妈对花不感兴趣,送花给她是自寻烦恼。</p>
小冰没好气:“严笛不会也是你的女朋友吧?”</p>
我很轻佻地盯着小冰的胸脯道:“不会,她没你好看,胸部又没你大,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p>
小冰兴奋得直哆嗉:“嘻嘻,原来如此。不过,你是第一个送花给她的人喔。”</p>
“她是外乡人,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p>
小冰道:“不是喔,有很多人来看过她,刚才还有一群人来。”</p>
我觉得奇怪问:“刚才?一群?她不是在急诊监护中吗?为什么我不能去看她,而别人可以?难道那一群人都是严笛的直系亲属吗?”</p>
“不是直系亲属,但好象是很大的官,是我们院长亲自带来的。”</p>
小冰抱着那束百合左闻右闻,好象是送她似的。</p>
我随口问道:“那这些人走了没?”</p>
小冰伸长着脖子,朝姨妈的病房张望:“还没走,他们到你姨妈的病房去了,可能现在还在里面。”</p>
“什么?”</p>
我大吃一惊。</p>
“嘘,小声点。”</p>
小冰急得直跺脚。</p>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p>
我暗暗忐忑,示意小冰离开。小冰“嗯”了半天,却不愿挪动脚步,估计小妮子怀春了。</p>
我苦笑,举起手刚想敲姨妈的病房门,门却突然打开了,把我吓一大跳。我一看,灯光通明的病房里,姨妈半躺半坐在病床上,一双美丽的凤眼瞪着我。她身边坐着一位腰板笔直、浓眉如剑,脸上棱角分明,两只三角眼精光闪闪的中年人,看起来起码五十岁,但英气逼人,我根本就不觉得他老。</p>
我眼睛扫了扫,发现病房里以及病房的阳台上还分别站着几位年轻人,或男或女,一个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样子。</p>
“真不错,知道先观察环境。”</p>
中年人首先开口,听语气像似调侃。</p>
姨妈抿着嘴想笑:“有他这么观察的吗?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像小偷。”</p>
“哈哈……”</p>
病房里一片哄堂大笑,把脆异的气氛一扫而光。</p>
我走进去微笑问:“是说我吗?”</p>
姨妈嗔道:“快过来喊朱伯伯。”</p>
我一听,隐约知道此人是谁了,于是恭敬道:“朱伯伯好,我叫李中翰,很高兴认识您。”</p>
中年人站起来,一手用力拍我的肩膀,一手握紧我手掌:“我叫朱成普,是你母亲的同事。”</p>
“母亲?”</p>
我突然觉得肩膀剧痛,手掌欲裂。</p>
朱成普一愣,忙改口:“哦,是你……你姨妈的同事。”</p>
说话间,肩膀和手掌的疼痛感突然消失了。</p>
我松了一口气,朝朱成普送上尊敬的目光:“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央纪律检查部朱部长。”</p>
朱成普剑眉一扬问我:“怎么样?我的大名是臭的还是香的?”</p>
我老实回答:“都有。”</p>
姨妈一声呵斥:“中翰,不得无礼。”</p>
朱成普露出遗憾的笑容:“月梅,中翰没说错,中纪委确实做得不尽人意啊。”</p>
姨妈道:“不说这些了。”</p>
朱成普点点头,重新上上下下打量我:“真像他爹,是干这行的料。月梅,要不要他子承父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