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青放低声音说:「这里不是谈心的好地方,这里一到晚上,山中就伏满了无聊的瞥伯,只等情侣们坠入陷阱呢!」</p>
「噢!有这等事?」</p>
「是的!这是我丈夫生前告诉我的,结婚前他也是这里的偷窥客。」她扑嗤一笑又道:「不少人矇查查,在山边树林里做野鸳鸯的勾当,满以为四围寂静,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知隔篱左右全都是观众。瞥伯们会用树枝伪装起来,还特地挖了不少掩体的战壕,好大阵仗的!有些还会用到军用的晚视星光镜、无线电对讲机等高科技来偷窥,十分现代化的。」</p>
「哗!竟有这等事?真是前所未闻!」我不由得咋舌了。</p>
「你不相信吗?本地有好几个名流太太,就是和情夫上山在汽车里做爱,被这些瞥伯见到了而传开去的。其中一个大乳房、出了名的明星级少妇,就是因此而成为了新闻人物!」</p>
「我们既然知道了,还敢在这儿亲热吗?」</p>
「离开这里吧!平哥!」小青央求着:「你真有要事要谈,不如我们驶过跨海大桥,到路环去吧!那边好似乡下一样,一到晚上就乌灯黑火,你想干甚么都行!」</p>
小青所说的话极具挑战、搧情意味,说时更把她丰满的乳房,紧压到我的脊樑上,这使我变得意马心猿,又忍不住翩过手去捏她的屁股,这次却充满色情味道了。</p>
小青咭咭地笑着,贴得我更紧,她的小腹,有一种异样的热力,贴得我凹凸分明,令我既舒服,又难耐的。於是,顺着她的意思,在她指示之下,我们向跨海大桥驶去。</p>
(五)</p>
跨海大桥,是澳门引以为荣的「伟大」建设,但在我这个香港客的眼中,只觉得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在夜间,一串串长长的水银灯映照着宁静的海湾,景色极美,再加之身畔有个俏娇娃相伴,所以当我们的电单车由大桥的坡顶飞驰而下时,小青欢忭地呢喃着搂紧我,益教我有飘飘欲仙之感。</p>
路环,是澳门的一个离岛,虽已有桥樑、公路把它与澳门相连起来,只是发展仍很落后,像个穷乡僻壤的乡下小岛似的;市区极小,路灯不明,道路糟得不像话。而更糟糕者,是电单车的轮胎被碎石和马路上的大、小凹陷不平,震荡得不住的颠簸,小青的一双豪乳,也在我的脊樑上蠢蠢而动,真令我受用之极,倒觉得凹凸不平的道路也是颇为可爱的了。</p>
飞驰到一处山边,小青指着前面黑茫茫的大海,说:「平哥,那边就是香港了。」从另一边,我看到葡京酒店的灯光。海风迎面吹拂过来,虽然只是夜晚十点钟左右,但这一带已寂静得很,可是隐隐约约,夜风送来一阵阵音乐声。小青说:「在那边的村子里,开了一家小夜总会,它是靠近坟场的。」</p>
我不禁笑说:「那岂不是与鬼为邻吗?」</p>
「再过去也还都是坟场呢!」她说时指指不远处,我看到了墓园的大门和围墙。</p>
「停到那里去,你怕不怕?小宝贝!」我问她。</p>
「为甚么要怕?除非你跑开不理我!」她把我揽紧。</p>
电单车的引擎熄掉,车子推入了路边的草丛中藏起,我们穿过墓园的大门走了进去,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我们找到一座面对大海用云石建成的坟墓。那墓的主人似乎是个女的,很年青,立碑人是她的未婚夫,这个墓,本身就隐藏着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了。</p>
就着黯淡的月色,我们捡到了一张报纸,把墓石稍为揩拭,并排面海而坐下来。四周,唧唧的虫声,与山脚下的波涛共鸣,我挽着小青的腰肢,她也定睛对我凝视。在她深褐色的眼珠中,闪烁着爱的柔光,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遭、在这种地方,跟一个少女这样来倾吐心事呢!</p>
吻,是斯文的、温柔的、也是纯情的,是不带色情的轻吻。她的嘴唇柔软、暖和,很快已变成湿濡,她的胸脯贴入我怀中,彷彿正在膨胀,是那么富於性的挑逗!我再也无法强充斯文下去,我生来就是个大老粗,此时含着小青的丁香小舌,我的手也探到她的乳房去。满掌的弹力,满嘴的香涎,很快便挑起我炽热的情欲。</p>
「嗳!让我解掉它!」小青颤声说着,面红如火地解开自己的衣钮,再把奶罩甩开,松出一双活生生的肉球来。</p>
瞧着她白皙的球儿、嫣红的蕾蒂、嗅着她那浓郁的体香,我的呼吸顿感困难了。小青的身子一软,斜倚在我的大腿间,仰起她那两瓣湿濡鲜艳的嘴唇。在我眼中看起来,她的整个形象活似喷火一样,我腹间骤然冒起一股热力,一阵难以忍耐的张力,我的手更加忙碌了。</p>
两座豪乳,是不断给我盘来盘去,小青的小蒂翘得更高,也更充血硬化了,我立即凑了嘴唇去吸吮、去吸取她的香气精华。小青挺了又挺,豪乳左右摇幌,而在她白色的裤子下,她肿胀如水蜜桃似的神秘地带,也深深的凹下了一道小缝来。那肉感的情景,不啻是在引诱我犯罪,刹那间,我的怪手便告越轨了。</p>
「唔……唔……」小青混浊地呻吟着,把我的手捉紧,按在她那滑腻的小腹上。</p>
「不要怕!」我急喘着说:「这里人迹罕至,绝对不怕给别人撞见的。」</p>
小青迷迷惘惘地放开了手,於是,我立即把她的长裤脱去了,她也踢掉鞋子来方便我。紧接着,她那鱼网式的三角裤,亦从她美不胜收的大腿上给褪除了下来,呈现我眼前的,是一幅极其诱人的天鹅绒图画。</p>
我轻轻地把玩她,虽不粗鲁,但很色情。小青微颤着,大腿开了还合,合了还开。然而总的来说,她的姿势是迎迓的、合作的、也是需要的。她的草丛中,已溢出了水份,而在水份当中,彷彿有个甚么活泼调皮的小傢伙,正在热火朝天地冒升起来了。</p>
这时,小青咬着下唇,一头转到我的跨间。我万分激动,本能地伸直我的一双腿,小青柔软如丝的头发,有如春风般拂在我敏感的皮肤上。小青解开了我的裤炼,把我那硬挺挺的东西释放出来。她温暖的嘴唇,试探性地吻我、舐我,然后就用充满馋涎的口腔容纳了我,而她纤细的手指还要把玩着我的阴囊,鼻孔迸出的气息,呵在我柔嫩的皮肤上。这个杭州姑娘,用热情洋溢的「法国艺术」,使我如痴如醉,浑忘了这处是坟场,彷彿到了九天的神仙境界。我一把拉起了小青的头,把她推倒在坟墓的碑石上,一下子就把阴茎插进她的下体里,由於她的阴道已经是润滑非常,我毫不费力就可一矢中的,直插到底了。</p>
正当我埋头抽送时,蓦然,背后山间的公路上,轰响起了鬼哭神号的声音,是一队魔鬼天使式的电单车队,男男女女的飞车党徒,在离我们背后不足十尺处怪叫掠过,一直响过不停。小青惊恐地瞪大眼睛,把我紧抱着,气咻咻地呻吟:「嗳……停一停!」</p>
我欲罢不能,她全身紧贴的动作,和她受惊所引起的阴道抽搐,使我产生火烫般的快感。而她幼嫩的肉体,完全把我包藏着,浸淫在酥融融的暖流中,我已如完全不晓天地为何物了。「为甚么要停?」我咬牙切齿高声狂呼:「那些狗娘养的要是到来捣乱,我一定会捏死他!」</p>
小青只是一个劲儿地喘息、痉挛着。在她奇妙的搐动中,我的敏感神经被她忽松忽紧的压迫着、拑制着,那使我半秒钟也难按捺,只想把头颅抛却,把热血洒尽!而且,连小青她也不能控制自己而疯狂起来,她的腰肢成了拱桥,盆骨彷如磨盘,她那神秘之城,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着的万能搅拌机一样。</p>
车队过后,抛来了一股焦油和尘土的气味,浓烟久久不散。在黯黑的夜里、在树林的草丛中、在坟墓碑石之上、两个人在疯狂地迎挺、撞击着,四周是唧唧的虫鸣,混合着做爱时下体磨擦的水声、口中的呻吟声,一切一切,都显得这样淒迷、鬼秘、绮丽。但是,一切都不在乎了,我已追寻到、找到了慷慨赴义的最适当时机和地点,把自己全部埋葬进去,连同我千千万万的子孙后裔……这是最灿烂的时刻,小青亦已垮陷、溶化掉,我俩真愿意立刻死在这块可爱的坟墓碑石上!</p>
重整衣裙后,我与小青在云石碑上坐下来,习习的海风,把小青吹得略感寒意,她伸手过来给我紧握,我搂抱着她,轻柔地再吻了她一遍。「平哥,你……真有心事要跟我谈么?」此时月色更为黯淡,但她褐色的眼珠,仍是那么明亮、澄澈,凭着她的这一份柔情,已值得我为她冒险犯难了。</p>
我问小青,她是否已经厌倦了这种类似应召女郎式的生涯?是否曾经想过要拔出泥足?我要她坦白相告,勿负我的一腔热诚。小青略作迟疑,终於对我说:「平哥,我目前的情形,还未致你想像中那么严重的。」</p>
我抓紧她的手说:「别骗我了!小青,老张曾向我暗示过,说你不敢反叛他的,那是甚么意思?」</p>
「平哥!你只是一个过客。」她垂下头去,幽声地说道:「说不定,你明天……明天你就会离开我。」</p>
「不!我爱你!从昨晚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已深陷在对你热爱的旋涡中。」我肯定地说:「不管你是否爱我,甚至觉得我是个傻子,我已决定为你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你爱我吗?」</p>
小青只是苦笑:「我是个失去自由的人,包括爱的自由。」</p>
「为甚么?你就不肯爽爽快快地告诉我!」我说得很生气。的确,我是真心想帮助她,但她却不把我当作朋友,可是为甚么在与我做爱时,又表现我如此热烈?难道,那只是她「工作」的一部份吗?要是如此,她就形同娼妓了。</p>
「平哥!你先说吧!你有甚么能力帮我?」她贬着眼睛问。</p>
於是,我像连珠炮似的说出白天老张委托我去干的事;我相信老张会付给我一笔相当可观的酬劳,也许能代她还清欠老张的债项,使她重获自由,提前结束这形同神女的可悲生涯而回杭州祖家去。但说完了,我又有点担心:「小青,」我紧紧搂着她,郑重地说:「你绝不能跟别人说的,知道吗?」</p>
她点点头,感激地吻我一口:「平!你是救我心切,如果我向老张告密,我还有良心的吗?只是……」</p>
「你还怀疑我是否有能力?」我说:「这件事,对老张一班人非常重要,因此,我们大可以跟他们讨价还价,问题只在於你,是否愿意脱离他们而生存?」</p>
小青还是贬着眼睛,拿不定主意。后来,她表示要再考虑清楚才能答覆我。</p>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很不开心地说:「好吧!也许他们对你是极其重要的,因为你一直是要依靠他们而生活的。」</p>
「噢!平!不要奚落我,我……受不了你的冷言冷语!」小青几乎哭了。</p>
「我们回去吧!」我挽起她,从墓园走出去,回到我藏电单车的地方。到了这时,由於小青的「不识抬举」,我暗暗生气,也完全失去游车河的兴趣了……</p>
晚上,我睡到小青她们的屋子里,为了冷静地去思考问题,避免遭到别人的骚扰,我把自己锁在一个单人房内,一直思想到天明。</p>
(六)</p>
翌日中午,老张又约我去车行商谈。在那里,一个陌生男子由老张介绍给我认谶,这人的年纪此我大,但是,若论干起那种入屋盗窃的勾当来,他该尊称我一聱「老大哥」的!</p>
由於老张的情报,知道他们最重要的犯罪证据被藏在司法部特别部门头子的寓所里,这中年男子亦曾潜入过那位头子的寓所去行事,但是无功而回。不过,他已熟悉了那屋子内部的情形,凭着记忆,他巳经绘出一张寓所的平面图来。</p>
「好兄弟!」待那人走后,老张又拍我的膊头说:「我的朋友非常心急,你甚么时侯可以答覆我?」我明白,现在正是和老张「研究」的最好时机!</p>
「我喜欢小青。」我单刀直入对老张说:「你能不能放她走?」</p>
这个老狐狸微现诧异之色,乾笑两声,又将烟斗朝他嘴里塞,「巴达巴达」用力地吸了几口。「平哥!想不到你也是英雄难过美人阙!」</p>
「这个杭州女人实在……实在很不错!」我明知他话里有剌,但是我承认的确是给小青迷住了。</p>
「平哥,逢场作兴好了,何必看得这么认真?」老张摇摇头,用教训的口吻对我说:「而且你又不是澳门仔,就算得到了她,以后你回去香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嘿嘿……」</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老张,不管她是否愿意跟我,我也决定要帮她一次忙,你能用她的自由来作为我干这件事的交换条件么?」</p>
这只老狐狸却冷笑着说道:「平哥,娶个漂亮女人做老婆,未必就是你的福气,何况她也不肯做你老婆的,你又何必要为她自寻烦恼呢?」</p>
「老张,你祇消答我一句话,我去为你冒险做事,行动得手之后,是否值得你还她自由?」</p>
「好,我完全同意,虽然她负有十多万元的债项!」</p>
「你真爽快,老张!」</p>
「难道你想在澳门落户?做个住家男人?」他阴阴地笑起来。</p>
「或者吧!要是她肯安份守己地做个住家女人,我也不在乎。」我说:「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现场勘踏一下吧!」</p>
老张见我允诺,显得极之开心,立即就与我行出了车行,跳上一辆崭新的房车,顺便将待在外面的那位中年男子一同带着走。</p>
这是「大三巴」,一处名胜,零零落落的几座小洋房,静静地卧在山边,山上便是有名的「大炮台」山了。汽车在碎石路上滑过,然后在一棵翠绿的影树下停住。那中年男子远远指给我看,那幢两层高、圈墙外垂着青籐的旧式洋房,便是司法部特别部门头子的寓所了。老张吩咐那男子留在车上,然后将一具袖珍望远镜纳入怀里,与我走出车子,信步而行。由於这是名胜风景区,我们两个像悠闲的游客,在那屋子门前走过,再折上山坡,登临大炮台,从高处用望远镜再看个真澈。</p>
那幢旧式洋房屋后的花园有一道铁梯,直通到那洋房的天台,老张的手下正是沿那梯子潜入屋内的。这本来没有错,错在他的手脚不够灵活,虽入了宝山,仍要空手而回。</p>
「你打算从何处着手呢?」老张在一旁问我。</p>
「我不是智多星,」我说:「还需回去研究一下。」</p>
回到车子里,我向老张要了那幅平面图带在身上。老张舆我握别时说:「平哥,全心全意地做好这件事,不要被小青分了心,你听在心里好了,这女人绝不是你想像中如此简单的!」</p>
当时我还猜不透他的话是甚么意思,可是,当我回到小青那座屋子里时,前来应门的小辣妹天娜告诉我:二十分钟前,小青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匆忙携了行李,搭水翼船往香港去了。</p>
我十分光火,她是故意避开我的;但亦大有可能,这是老张的主意,未经老张允许,小青又怎能离开澳门呢?</p>
小辣妹天娜斜着媚眼看我:「喂!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你们撇开我跑去谈情,深夜我下班回来还听到她在房里哭呢!」「天娜,她对你说过些甚么话?」我急忙问她。「谁知道她弄甚么花样?」她耸耸肩说:「我敲门,她也不准我进去,今天早上她甚么也没说,只是眼睛好红,准是哭了整个晚上。」说完,她扭着屁股,跑去给我斟了一杯酒。</p>
小辣妹在家只穿着一件露脐装的背心,粉红色的超短热裤下,露出一双健美雪白的大腿;她那裤子窄极,紧紧裹住了她隆然的屁股,前面又绷紧着三角洲,腰间的裤钮却有意地不扣上,除了把香脐露了出来,在她脐下三寸的地方,更隐约有几根毛发跑了出来,真是惹火之极!但是,我己无心欣实了,回到房里,先将那地图塞入插屉。天娜却跟着走了进来。</p>
「你的酒!」她说罢先尝一口,然后将杯子交给我。「我不明白,老张凭甚么能够这样严密地控制住你们这班女人?」我不止愤慨,而且惊诧。天娜摇摇头道:「你的烦恼还嫌少吗?连我们的事也想管?」</p>
「他妈的!你们都是自甘堕落!」我忍不住骂出来。「嘻嘻!」她是那么满不在乎的笑着,一交坐在我床前的沙发上,伸长了一双雪白的腿子,把赤裸、完美的脚掌踢到我面前,像白玉琢成的脚趾在我眼下蠕动着,她是成心来引诱我的了。不错,小辣妹是天生的热情性格,但我不相信这屋子里的娘儿们,都全像是性飢渴的,显然她们都是奉了老张之命,处处给我方便,为我提供「帝皇式」的享受,以为可以把我绑着,为他卖命。我把酒一饮而尽,说:「你出去吧!我要冷静地想一想。」</p>
小辣妹伸着懒腰,在她那薄薄的露脐装上突起了两颗小肉弹,圆圆的香脐,随着她肚皮的收缩而凹下,反显得她两腿的汇合处更是其坟起如丘,好一个战斗格。我又挥挥手:「别赖着烦我。」她卜嗤一笑:「你想喧宾夺主吗?告诉你,这个房间里,一年之间起码住过一打男人以上,小青就是这里的『房心』!」</p>
「闭嘴!」借着点酒意,我气极指着她大声喝斥:「即使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她还是比你高贵!」「是么?」她可一点也不生气,边说边拿手指在她大腿上轻轻地搔着,她那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纺彿在向我挑战。「走吧!」我一把拉起她,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涨红了脸,我顺手拍了她屁股一下重重的,她恨恨的哼了一声,身不由己地被我推出房外去。</p>
整个下午,我都在研究平面图,一边推敲着行动的细节。晚上,我驾着电单车,再次驶到现场去再看一遍,这位司法部特别部门的头子先生,有一个丑陋的胖太太,他的书房露出灯光,我瞪视窗口,良久,才看到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在窗边出现。深夜十一点后,整间屋子才没有灯光,想那应是他和家人都休息了。但是恨奇怪,深夜里,附近是静悄悄的,但却有两个中年男子结伴而行,在几间屋子外面来往地巡回,我肯定那是便衣警察,这是新发现,倘若我要潜入屋去,先得要引开这两个人。</p>
回家巳是清晨,客厅只有壁灯吐出光芒,映照着小青的那幅裸体油画。望见这幅油画,惹起我旖旎的回忆,我只想饮个烂醉。正杷一瓶酒拿入房中,门外发出关车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开门走入屋来。是芬妮,那烟视媚行的赌场「女杀手」,她一身紫色,旗袍是紫色的制服,她又配上了紫色的高跟鞋,连丝袜也是紫色的。</p>
「噢!还未睡?」她瞧着我问:「是否一个人睡不着啊?」我把酒瓶一扬:「这就是我的良伴了。」「怎么啦?小青呢?」她眨着眼睛说。但我明知道她是「作状」,按理说,她应该知道小青是奉命离开了我的。「她去了香港。」我平静地说。「那么,对天娜没有兴趣么?」她又邪笑着问。「我对这些蒸溜水更有兴趣些。」说完,我退入房内。芬妮笑了笑回到她自己房间,那是在我房子的斜对面。我喝着闷酒,尽了两杯后,有人来敲门了。「喂!你干吗关了门?」芬妮用带磁性的声音说。</p>
门开处,我眼前一亮。芬妮换过了一袭鲜蓝色的丝质睡衣,上面开低胸,露出她深邃的乳沟、下面短得仅仅掩住了禁区,没穿睡裤,透出了一条极惹火的丁字带黑内裤、一双模特儿般的玉腿肉光致致,白嫩之极、她的媚笑,更有「引人犯罪」的意味。她倚在门边,用双手在胸前交抱起来,压着她丰满的乳房,使她的乳沟显得更深了。「你这是……是送羊入虎口!」我的声音带些沙哑,祗因她的香水味太浓烈,直叫我喉咙发乾。</p>
芬妮低声荡笑道:「你愿意做绵羊呢?还是老虎?」她眉黛生春,嘴角牵引着两片鲜红濡湿的薄唇,我祗觉得眼前有点热,目光直溜着她从面颊到酥胸的一段,越来越觉心中痒得难搔。「好罢!你也来喝一杯,然后让你来鉴定,看我是属那一类猛兽吧!」我轻轻地触了她的玉肩一下,这头骚狐狸,皮肤可真滑得要命。「我用你的杯子罢!」她斜看着我,扭着隆臀走进来。床边有沙发,她却不坐,一坐便坐上我的床边,眼色更充满了邪气,於是我也老实不客气,也坐到床处,偎着她香喷喷、软绵绵的身子,一手持瓶,一手拿杯,满满地斟了酒,送到她的唇边去。</p>
「平!」她用手扶住杯缘,妮声地说:「你若然要了我,就不准你再要小青的,知道么?」</p>
不知是甚么缘故,我像遭她催眠了似的点了点头,她才大口地啜了口酒,立即向我送上樱唇来。我怦然心跳,她温暖的唇巳紧贴着我的嘴,慢慢地把酒度入我口里,她索性欠身坐到我的大腿上,我连忙放下酒瓶,臂膀一环,将她柔软的腰肢围着,另一手便要撩起她的睡袍探进去。</p>
「唔……」她一开口,嘴里含着的酒便涌溢而出。酒,弄湿了我的衣服,也把她的睡衣沾成半透明的,睡衣里边没有胸围,两颗腥红的乳蒂,登时若隐若现了。到了此刻,祗有傻瓜才会记挂着喝酒哩!这少妇的娇躯真软、真温暖,她那两瓣樱唇就更热更软了!我含着她的上唇,怪手出动,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满满地握住了一枚白玉肉脂球。</p>
她也报以一握,这是最新潮的见面「握手礼」,而她的手势真是熟练已极。而且,她更晓得专拣着男人最敏感、最致命的一点来加以剌激。我越加冲动得难耐,鸡手鸭脚便将芬妮的睡衣剥开了。祗见她宛似大白蛇般富於诱惑的胴体,在床上蠕蠕而动,当然,我亦毫不浪费时间,转瞬间巳成了个欲火狂燃的阿当,下体处像一柱擎天地暴胀起来,她指着我「咭咭」地笑着,脸上漾出了动人的媚笑来。我虽是老粗,亦明知芬妮此来,是奉命行事的,他们既然以为凭她出马,就可以引我上钓,我偏偏要给她点苦头尝一尝。</p>
我一把扯脱了她的睡袍,亦撕去了她有等如无的内裤,当我执戈上阵,急於要发动冲锋时,芬妮急得乱摇头、喘息着、连声地叫嚷:「嗳!你……你不懂得调情的吗?」「我和你并无爱可言,调甚么情?我们有的只是欲!」我强横的拿开她掩住要塞的手,眼底下,她呈现着一片原始大森林,阴毛浓密得完全遮住了桃源,且直生上到她的肚脐处,极为可观。黑的与白的色调,起着强烈的对比,大大地剌激了我的视觉。「我要你!」她极力要把两腿靠拢,来逃避我的指头的进攻:「平!你不是想要强奸我吧?」</p>
「你完全猜对了,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我在亢奋之际,十分狂妄地叫了起来,祗觉得浑身是劲,充满了性的暴力。我使劲地分开她的腿,使她呈现出神秘地带,那是另一张喷火的樱唇。在她呻吟声中,我用手拨开她的阴毛,找到了天堂的进口,我用三根手指粗鲁地进攻,这少妇并未因恐惧而忘却了本身的需要,因为她也是馋涎欲滴的,不然,我的指头就不会那么顺利地闯进去了。我拚命地进军、旋转、搅动、牵张着,她拚命地抗拒着我,满嘴怨言,一脸痛楚难耐的模样,但我如箭在弦,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p>
她挣扎得筋疲力乏,张着嘴急喘,那光滑的小腹,挺得我魂摇魄荡,我把手指拔了出来,换上真傢伙,要直破敌人的总指挥部。此时大军正在入港,虽然港口动荡,并且佈满茸茸细网,但我一往无前,舍身急攻,迫得她不能不改抗拒为合作,到她稍一放松时,我得其所哉了,停也没停地直捣巢穴,差点连阴囊也要塞进去。</p>
「噢!你这个不解温柔的魔鬼!」芬妮呜咽着叫骂,并狠狠地扭我的耳朵。</p>
我偏侧脸到一边去,快意无匹地叫着:「你渴望被强暴,我就给你一次痛快的强暴,你还不满意?」</p>
她一双手交盘住我,两条腿由最初的平伸,而致高高地支起来,她的身体扩张,正好给我一个节节进迫的大好机会,越发觉得她的桃源洞府紧凑而灼热。</p>
这妇人,并非如我所预料的残花败柳,这使我更加亢奋了!</p>
我肆意进攻,尽情地玩弄她丰满膨胀的乳房,像揉面粉团一样,我又不断弯腰去吻她肿挺的乳蕾,噬她、舐她、吮吸她,把她撩逗得媚眼如丝,不往口的哼着、呻吟着,万分动情的迎着我,用她那倔强的三角洲来给我制造无比美妙的弹力反应。她的确是渴望被强暴的,那本来已是春雨绵绵的幽谷,现在更是滔滔不绝涌出了如胶似漆的涎沫来。</p>
「啊!轻一点……心肝,求你轻点!」她面现痛苦之色,然而,这非但惹不起我怜香惜玉之心,反而有一股异样的快意,就不知这算不算是「虐待狂」了?</p>
「你喜欢重重的剌激,对不?」我全力冲剌,更多的暴力强加在她的身上,我直着嗓子叫,手掌下,掬起她富於鞣力的臀肌,把她的双脚架到我肩膊上,另一手则握满了她那软滑的鸡头肉。</p>
芬妮也不甘示弱,她那修剪整齐、涂作紫红色的指甲仍是十分锐利,当她抓着我的肩肉时,一阵阵的刺痛,激发我更狂热的兽性。於是,我不顾一切,捧起她动荡的肉臀,改变目标为她那诱人的菊蕾,我舍身冲陷入肉阵中。</p>
芬妮狂声大叫,在这销魂的一刹,她是无微不至的包藏着我,细小的腰肢,登时大跳其扭腰舞了,我不禁意荡魂销,脱口怪叫:「扭吧!扭吧!你这个淫娃荡妇。」</p>
「胡说八道乱冤枉人!」她涨红了脸骂我,但却两眼如缝,嘴唇活像喷火,带着口涎,屈前向我狂擦不休,我一把扯着她的茸茸细毛,像要把它拔个清光似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妇,潘金莲后继有人了!」我肆意大叫,只把她当做一座木马,尽情摇撼,把实力深深透进去做反。她紧张得无法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但觉她面颊火烫,嘴角流出的涎沫又浓又黏的。我虽是攻击她的后方大本营,但她前面迷人之处,却相反地有如江河缺堤似的,滔滔巨浪,直要把我淹没、溺死。</p>
高潮过后,她如陈死人,大字形地摊着,伴着长久的喘息,我乐意就此沉沦下去,赖在温柔乡里不愿起来。</p>
「你受过……一次教训了。」我轻捏她鼻子说:「这就是玩火者的下场!」「你在嘲笑你自己。」她只是闭着眼,漾出娇慵的笑客。我有意给她难堪,出其不意地拔根而退了出来,坐在床边,注视着她那十分异相的部分说:「玩完了,你也该走啦!老子要休息啦!」</p>
「嘻!」她纹风不动,真像似爬不起来似的,笑了笑说:「小青没有告诉你吗?你除非不惹我,一经惹上了,你就得要鞠躬尽瘁的。」我鄙夷地瞥她一眼:「你令人反胃!像你这种女人,我不会再惹第二次!」「唔!我不生气的。」她若无其事的合起双腿。</p>
「你和天娜都是天生贱质难自弃!」「哈!很优雅,你这个人很有点色情幽默。」我激她不恼,反倒惹恼了自己,一气之下,我跑入浴室,开了花洒,让冷水照头淋下来。</p>
花之儿女(七)</p>
凌晨一点钟左右,外面已是万籁俱寂。我正在浴室中沖洗着身上的皂泡,忽听到浴室外,芬妮与人谈话声,我探头去看,见芬妮已穿上了睡袍,独自一人站在房门边,那里露出另一双穿黑丝袜的女人玉腿。</p>
「谁?」我问。「平哥!我们有贵宾来了,你快点出来!」芬妮掩上门,回头对我露出诡惑的笑容说。</p>
「是一位小姐。」我满不在乎的说:「又是你那种货色?」</p>
「是的,她是小青!」</p>
听到她这一句,我才真正着急起来,立即抹乾身上的水渍,跑出房中。芬妮瞧着我既喜悦、又焦灼的样子,便吃吃笑着奚落我,说我一听情人的名字就忘了形。我觉得事有蹊跷,果然,当我草草穿上衣服出到客厅时,眼前的情形,教我当堂怔住了。</p>
只见小青笑盈盈地从一张沙发站起来,挺亲热的唤我:「平哥!」她身边有一位年轻的男子也一起站起来了,拿友善的笑容向我点头招呼。</p>
「平哥!他是陈向东少尉,是大陆的公安,正巧来澳门渡假。」小青给我介绍:「平哥,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p>
「你好,平哥!」少尉人挺英俊,身躯高大,是北方人的样子,他露出友善的笑容,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向我。我觉得自己遭人捉弄了,在此时此地,小青故意把她的公安男友带回家,是为了杜绝我对她的幻想呢?还是表示她根本不希罕我的所谓「帮忙」?</p>
握过手后,芬妮闪了出来,笑迷迷的说:「陈少尉,你有没有带手枪来?」</p>
陈向东愕然问:「带手枪?」</p>
「芬妮跟你开玩笑的。」小青连忙说着,并睐了我一眼:「平哥,你千万不要介意。」</p>
「不!」芬妮格格声地笑道:「他要和少尉为夺美人而决斗哩!」</p>
陈向东这才哈哈地笑了起来,用手搭着我的肩说:「平哥,我相信你也不是气量狭窄的人,事实上,我和小青在大陆已是老情人了!在她丈夫去世以前,我们早就明来暗往,今次我刚巧有公事要来澳门处理,才顺便探望老情人,你可不要误会呀!」</p>
「很好!」我恨恨地瞪着小青,说得十分愤慨:「你是个出色的说谎者!」</p>
「平哥!你得原谅我。」小青悽然地看着我。</p>
芬妮则在一旁恶作剧地笑着;而陈向东,还在极力保持着他和善的笑容。我祗觉得恶向胆边生,狠狼地掴了芬妮一巴掌,立即拉开大门跑出去。</p>
寂静的横街,昏暗的路灯,从小花园里飘来了一缕幽香,我把园门猛力推开时,小青从后面边跑边叫地唤住我。</p>
「不要脸的女人,快走吧!」我不屑回头,掏出车匙,跨上电单车,立即发动引擎,轰隆的车声,掩没了她的声音。</p>
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我把车子开得飞快,驰上了跨海大桥。海风清冽,使我耳边凛凛生风,单薄的衣服内,我敕敕地发抖。这时,我才记起,出门时过於匆忙,我并未载上头盔,这是违犯法例的,但在凌晨两点多,交通警察也早就不见了影子,管他妈的!</p>
遥望路环那边,突出的山嘴后方便是坟场,它陷在茫茫的夜色中,看着它,使我益发怀念那天晚上,和小青飞车过桥的温馨情景……</p>
结果,我在老张属下的一间公寓里,喝了个烂醉如泥。</p>
以后一连多天,我就住在那公寓里,老张的手下,为我去小青处取回我的旅行箱,还有那张平面图。我专心研究这张地图,老张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卅万元厚酬。是的,正如他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对女人就是不能认真的,谈情说爱,也不能找这些女人作对象的。事实上,给我视作天仙一样的小青,祗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妇罢了!</p>
在一星期内,我反覆地研究各种行动的步骤,准备好一批必需的工具。然后我叫老张拣两个身家清白的小阿飞,他们将成为我配合行动,声东击西的工具。</p>
我把构思告诉老张:每当深夜,那位司法部的头子的住所门口,例有两个便衣警察在巡逻,因此,在我潜入屋子之前,必须要把他们引开,那两个飞仔正是担当这个任务的。</p>
「那容易得很,」老张胸有成竹:「要把他们带来见你吗?」</p>
我摇摇头。「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他们被警方拘捕时,由於没有案底,罪名不会重;后来即使知道他们是饵,甚至查出他们引开了便衣之后,有人潜入特别部门头子的住宅里去爆窃,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爆格的人就是我。」</p>
「那么,我也不方便出面了?」老张说。</p>
「叫你的手下去物色、去佈置;那手下必须是个完全与此事无关的人。」</p>
老张想了想,认为我的计划十分周详,可是他仍然不放心,问:「你入屋之后如何对付头子?万一他发觉,你是不能动粗的,要不然,那就弄巧成拙了。」</p>
「你完全不用愁,」我微笑着告诉他:「至於用甚么办法,请你不要查根问底了。」</p>
「好!三天之内,我会佈置好一切人手,你打算甚么时候行动?」</p>
我翻开日历告诉他,我准备在第四天后动手,那天是农历初二,正是月黑风高之夜;接着,我把电单车的车匙交还老张,为策万全,我不想因违例驾驶而惹上麻烦,耽误了正事。</p>
「平哥,不要紧张,正事谈完了,我们去松弛一下吧!」老张挤挤眼睛,笑说:「要不要我召小青今晚来这里服侍你呢?」</p>
「还提她干甚么?」我懊恼地瞪着他说。</p>
老张乾笑了两声:「对了,别提这页伤心史了。平哥!你觉得天娜怎样?」</p>
「甚么怎样?」</p>
「叫她来陪你好吗?」</p>
「我不喜欢被人摆佈!」我冷笑着说:「太容易得手的女人,那还有甚么味道?」</p>
「好的,」老张掏出了一叠钞票,塞到我手中。「你爱做独行侠,嘻嘻!拿去好好玩几天吧!花完了,再问我要。」</p>
我也老实不客气,接过了钱,老张也告辞而去。</p>
我关上了门后,把我带来的旅行袋打开,找出一包香烟来。这不是寻常的烟卷,也不是大麻,对於毒品这些劳杂子,我一向就没兴趣。烟卷还有十来根,这足够我计划的施行了。</p>
晚上,我独自出门,找了一间高级餐厅,吃了顿丰富的大餐。之后,我摸到「金域赌场」上的酒巴夜总会去,召了两个伴酒女郎,以作「培养情绪」。</p>
一中、一俄罗斯两个女郎,都是娇小得有如香扇坠,但她们却将胸脯装得高高,一看便知是「装胸作势」。还是无上装的酒女来得痛快,裸露出来的乳房虽不大,但我以为乳房并非越大越好,太大的,垂如木瓜,只可引起婴儿的食欲!</p>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借意捏摸俄罗斯女郎的胸部,她的「伪装工事」可算是巨型,可惜内容空虚,小小的肉团,简直细小有如茶杯盖。</p>
「你真是个骨感美人!」我亲着她的脸孔说。</p>
她挺了挺小腹:「这才够劲啊!你要否尝试一下我的冰火五重天?」</p>
「喂!你在向我挑战了?」</p>
「没法子,」她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这一轮淡到死,晚晚都是小猫三、四只,我们只能吃谷种……你对我可有兴趣?我会给你特别的享受的。」</p>
「可惜今晚我约了人,现在我的兴趣祗限於此。」说完,我的手溜下她瘦瘦的屁股说。</p>
「唉!」她又叹气道:「这里是死水一泓,根本就没有作为。呀!死人头,你想白揩油吗?」</p>
我不禁摇头苦笑,这里的女人,质素就是差!听说这儿还有舞女串同飞仔专门捉舞客「黄脚鸡」的案子,忽然,我心中一懔……</p>
意兴索然地走出赌场大门,跳上一辆三轮车。车伕见我是单身一人,先问我要不要叹葡国鸡?然后又介绍我租房、推荐吃宵夜的大牌档、还有七彩小电影架步、真人的双头表演架步……噜噜叨叨地卖了一轮广告,都被我一一拒绝。</p>
游了一小时的三轮车「车河」,我再将一个告诉他,那时已是子夜十二点了。廿分钟后三轮车停在一条清静幽暗的横巷,我付了车资,眼看车伕去远,然后走入暗巷里。我找到一扇小横门,这小门,是通向一幢小洋房的厨房内,而这幢小洋房,便是小青与她两个女伴的「香闺」了。轻而易举的,我用百合匙弄开了小门,入到厨房里。想起了几天以前,我与那杭州姑娘在厨房内拥抱热吻的烟韧情景,我就不期然抨然心跳,骤地兴奋了起来。</p>
厅子中祗亮着壁灯,再次看到了小青肉感的油画,我心中更痒,立即掏出那包烟,抽出一支来,在厨房裹悄悄地点燃着,同时迅即用预先准备好的、湿透了药液的手帕掩住我的鼻子和嘴巴。这神奇的「香烟」没有气味,和普通烟卷同样冒着青烟,不消五分钟,相信整间屋子都充满了这种药性的烟雾了。现在,屋中任何生物都不可避免的会陷入昏迷,除了我。但我为了谨慎,特地将这烟卷拿到小青的睡房门前,用手轻轻煽着风,祇见缕缕青烟,从门缝、匙洞,透入了睡房内去。</p>
两分钟后,我扭开房门,只见小青身穿蝉翼睡衣,已倒在床前的地板上。床上枕被凌乱,极有可能她是在床上发觉势色不对,想溜下床时,巳经难敌药力,支持不住而晕厥。只是陈向东并不在房内,令我十分失望!</p>
对着小青若隐若现的胴体,我心中激动不已,但想起屋内还有别的人,且去看看她们是怎么的模样?首先,我弄开芬妮的房门,她睡在床上,状至安详,我掀起她盖着的薄被一看,她连睡衣也省却,身上就祇有一条桃红色的三角裤。丰满的乳房,真是赛雪欺霜,动人之极。轻轻在她那玉峰上扪了一下,乳峰颤巍巍的,但她还是陈如死人,就是不会动一动。这个喜欢玩火的荡娃,此时只能昏昏沉沉,被人任玩唔「嬲」了!</p>
我再溜到小辣妹天娜的房里去,却是空空如也;我再闪入她房内的浴室里看看,却使我忍俊不禁了。原来,她放了一池熟水正在泡着,水巳有点凉了,而她还是娇倦无力的倚在缸畔,沉沉大睡。只怕会冷坏了她,我连忙拔掉水塞,再将个水淋淋的小辣妹抱起来,朝她的床上一扔,用毛毡替她盖住。</p>
此时,我大可放心享用屋里的三个美人儿了!看看时间,她们至少有四、五个钟头好睡的。烟雾慢慢地消除了,我放心地解掉手帕,将小青的娇躯抱起,顺便剥去了她的蝉翼睡衣,我把小青放在床上,再将她最后的一片布片甩掉,我亦迅速使自己变成赤裸,身上一个昂扬的生命正奋发其长,通体充满了青春活力,正似临阵的斗士,杀气腾腾。</p>
但是,我忽然有更疯狂的主意哩!一个女人未免太单调了,三个才更剌激。我把小青卧在正中,左边是天娜,右边是芬妮,都是赤裸相向,各擅胜场,一齐发出笔墨难描的肉感诱惑。我想起曾有一首广告歌:一个娇,两个妙,三个吃不消。那是宣传节育的歌谣,说儿女太多,叫人吃不消的意思。</p>
然而当你同时享用三个各有佳妙处的裸女时,便是三拆其肱也是值得的了。</p>
我还是第一次碰天娜呢!她是个黄毛丫头,疏疏落落的阴毛,但是三角洲饱满肥美,一双笋形美乳更十分坚实,我满满握入掌中,一边吻着这小辣妹的深邃脐沟。她还是一动也不动,任我摆弄。只是很奇怪,天娜的两颗乳蒂,在我手口并用的剌激下,居然有了兴奋的反应,高高翘着,泛起迷人的嫣红色。还有更怪异的是,当我把小青的美腿分开,把她里里外外爱抚摸挲个够,却发觉她竟分泌如潮,热浪汹涌,我的两只指头,是轻而易举的渗透进去。</p>
小青胸前也泛起红色,真使我怀疑「闷烟」是否失了效?可是,当我真正挥戈攻陷她时,我明明是全力冲剌,倘若她不是昏迷的话,定会感到痛苦难堪,但她却并未有任何挣扎。我当下放了心,直把她内部剌激得如胶似漆。</p>
之后我又抽身而起,转移阵地朝向黄毛丫头天娜进军去也。小辣妹是个浅水湾、浅浅窄窄的,到处都是弹力,加上分泌不多,这一来更造成给我双重剌激,简直像个箍颈党了……於是我强自按捺,缓缓由浅入深,体味她的「箍颈」的妙处。两分钟后,经过不停地「打桩」,黄毛丫头也是春潮氾滥了,连蓆梦斯床褥亦尽为之湿,我低头看看,彷彿是三月杜鹃红、春雨绵绵的时刻。</p>
紧接着,我又去眷顾那沉沉大睡的现代潘金莲-芬妮,她的年纪最大,身裁也是最成熟。一双豪乳,就像哺乳期间的年轻妈妈,活似充满了乳汁。这时她任从摆佈,两腿成了大字型,我索性扯了个枕头,把她的屁股垫了起来,一朵牡丹盛开了!</p>
我暗暗叫了声妙,做起运输大队长来,我从小青的小溪处弄来点溪水,抹在芬妮的河谷中,使她也变成湿濡濡的,好比露滴牡丹开,方便我攻城略池,一气呵成,全军进驻。她是真正的淫妇,反应特别敏感的,其他两人无论如何也是一勳不动,独是芬妮从喉底「啊」的一声,两手软软地伸起来。看她的姿势,好像要把我抱住,可是因疲乏无力,手才伸到半空,又软垂下去,敢情这淫妇正做着绮梦,梦见与情人在颠鸾倒凤哩!我更觉亢奋难当,节节进迫,更把她的一双大腿弄得支了起来,与她贴个水泄不通,然后拼力旋磨,大肆捣乱。只听到她喉咙之中,是迷迷糊糊地哼了起来,那是标准的「梦呓」声音。这淫妇,果然给搔中了痒处啦!</p>
然而凭良心说,芬妮并非我倾心的对象;天娜虽然嫩口,也不是我兴趣的所在的女人;只有小青,这个风味迥异的杭州佳丽,才是使我神魂颠倒的尤物。於是,我又置身於这尤物的胴体中,把如火如荼的热情,悉数地贯注给她。此时我左右逢源,大打茅波,左有天娜,右有芬妮,中央是粉团一般的小青,给我提供了最贴身的享受。我一双手非但不得空闲,而且更恨爹娘少生了我几只手,以至现是不敷应用。三个昏迷了的女人,绝不会使我感到索然无味,相反的,她们各有妙谛,内容有别,外表亦不尽相同,而最剌激的,便是她们一律失去了知觉,一似温驯的女奴,任我恣情玩弄。</p>
半小时内,我已游遍了巫山十二峰,获得畅快淋漓的解脱。当然,我一腔怨气,自是尽行发泄在杭州少妇的迷人洞中。歇息了半晌后,我又爬回伏在肉屏风之上,左扑一下,右捞一把。触手如酥的女人肉体,本来就有使男人起死回生之功,很快的,我又重整旗鼓,斗志昂扬了。</p>
这一回,我把她们全部翻转了,俯卧在床畔,一个个都耸起圆溜溜、白雪雪的大屁股,让我彷似到了未来世界的中秋节,一共三轮明月,任人欣赏。我立在床前,极目而观,尽情赏玩,直到惹得自己欲火如焚,然后才再择肥而噬,轮番射月……</p>
直至清晨五点,我经过七擒七纵,巳经疲乏欲死,几乎立足不牢。回到别墅里,我昏睡了整天,醒来时,己是夕阳西下了。我刚要出外吃晚钣,老张就来到别墅找我,故作严重的对我说完了三女神秘被奸的那件事,然后一语道破:「平哥,我肯定这个採花大盗就是你。」</p>
我不由大笑:「果然是老行尊,我在试药呢!」</p>
「试药?我还以为你会点穴哩!好兄弟,你真有一手!」</p>
「她们有没有思疑到是我吧?」</p>
「放心吧!即使她们怀疑是你,但又那能奈何得了你?不过你真怪,」老张眨着眼说:「她们三个女人住的那间屋子,我和朋友们都管它叫做『小炮台』;澳门有个名胜叫『大炮台』,就是我和你去过的那一处。而她们三个女人,都是奉命要处处迁就你,让你任玩唔嬲的!可是你偏偏舍易行难,白送上来的女人你不要,却要去干偷香窃玉的勾当。」</p>
「老张!兴趣正是在此中啊!」我笑得益发得意:「正因为太易得手的不够味,我才别出心裁,一偷就是三个。」</p>
「怪人,你是个怪人!」老张摇头叹息着:「不过,你可一不可再了,现在陈向东少尉大为火光,从今晚起,他已将那屋子作为他的临时军营,晚晚都会携械警戒。好兄弟!在任务完成之前,你总不能出乱子的。」</p>
一夜荒唐,已教我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真的,有一段长时间我会不再想女人了……</p>
花之儿女(八)</p>
日子过得很快,动手的日子-农历初二转眼已来临。老张先请我往「西南鱼翅」酒家吃了顿丰富的晚餐,回到别墅时,我们都焦急地等待子夜的降临。这时老张告诉我,他的一班有特殊势力的朋友,今晚都在紧张中等候佳音,并且已经储款以待了。</p>
凌晨一点正,电话响了。老张的手下向他报告,目的地的灯光已熄。半小时后,我这个「主角」开始登场了。坐上一辆老张为我准备好、已涂改了车牌号码的房车,全身夜行衣的我,驰往昏暗的「大炮台」山脚。</p>
不一会,我发出两声口哨作暗号,立即便听到了回应。一个女人淒厉的呼救声,划破了这个住宅区的死静。「抢劫呀!救……命……啊!」紧接着,沓杂的脚步声,同时惊醒了沉沉夜色。我心情极为紧张,躲在暗隅,极目而望。</p>
只见小洋房前两个黑影聚在一起了,那是便衣警探,他们立即分开,循声追赶而去。老张的手下可算找对了人选,那女声有一副惊天动地的尖嗓子,听得人心弦直抖。便衣们果然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事不宜迟,我动若脱兔,马上从山脚溜下,爬过小洋房的矮围墙,跃入园中。经过连日的研究,我对这屋子熟悉得就像对自己的家一样。我弄开楼下储物室的窗口玻璃,毫不困难地进入屋内。</p>
主人和他家人的睡房全在二楼,楼梯地板刚擦过地蜡,很滑,壁灯透出昏黄的光线。我轻若灵狸般登临二楼,一屋静悄悄的,祗有轻微的鼻鼾声。如果我也有两个保安人员日夜为我守卫着,我会睡得比他们更香甜。</p>
来到头子的睡房门前,我将那神奇的烟卷点燃着,摇掌生风,一缕青烟透入房门去,其它两个卧室,都被我如法泡制。</p>
书房的门下着锁,但却只是一把劣质的锁头,我只是用一块小铜片便弄开了它。进入房内,我首先将一扇朝街的窗子打开,因为万一情况有变,这就是我的逃生之路。小电筒照射之下,那座大书橱出现了。橱门下,隐藏着一个保险箱,我一见那个匙洞就想笑了。他妈的!老张那些手下是吃甚么长大的?这样一个小儿科的保险箱也打不开?他们若不想改邪归正,那就应该要再从头学起了。</p>
我小心地审视保险箱的四周,并未发觉有防盗铃的蛛丝马迹。是的,澳门本来就是个落后的地方,这里祗有鼠窃狗偷,极少有精明如我的「专家」级人物到来搵食,在这种情形之下,保险箱只是为防范那些下三滥的小脚色,根本就不需要用到最新式的防盗设施。我放了心,从我的夹层的衣袋内掏出了一串百合匙。这些匙,全是塑胶纤维特殊铸造的,轻盈、坚韧,碰在一起也不会发出声响来,有了这一串宝贝,可说是无往而不利。我找到一条看来适合的钥匙,轻轻地塞入匙洞里,这时,我心房急跳了,我的手指在冒汗,但是绝不发抖。</p>
只一扭,忽然「蓬」的一团火光直扑我脸上,使我目为之眩。说时迟,那时快,「轰」的一声狂响,我被弹开了四、五尺远,脑袋中嗡嗡发响。我嗅到血腥味,本能地伸手朝脸上一抹,一手都是血。天!我想叫,但叫不出声,我要爬起来,但是骨节彷彿被拆散了。这时屋子内外人声鼎沸,灯光大亮,我虽看到那口洞开的窗子,距我不到十尺,但是我休想逃脱得了。</p>
一个青年持手枪闯入书房来,他身型魁梧,浓眉大眼,我依稀认出了他,这傢伙正是小青的情人陈向东少尉。</p>
那黑洞洞的枪口对正我,陈向东狞笑着,说:「哈哈哈!狡猾的狐狸终落网了。」</p>
我晓得着了道儿了,他和小青是一夥的,之前我信任小青,为了要「帮助」她,我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了她,谁知她真的出卖了我,我失败得真惨。在急怒交并下,我眼前一黑……</p>
醒来时,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并非卧在医院里,也不是在警方的羁留所内,而是在我熟悉的小洋房-小青的香闺内。这房子大约十乘十呎,门窗紧闭,当我拖动缠满绷带的身子爬到窗前,立即认出了后巷的风光,证明自己并非做梦,的确是卧在小青的香闺中,只是,此房并非是她睡的那间粉红色的睡房。</p>
此时夕阳西斜,映得窗缘上一片金光,我推测时间大约是傍晚六点钟左右。我只觉万分飢渴,肚子里发出阵阵叽哩咕噜的声音,飢饿的同时,又觉「人有三急」,我走到门边,试图把门推开。但我一扭,便晓得被人反锁住了,我不由急骂了一句三字经。</p>
这一骂,引来了人声,一个女人在外边说:「他醒过来了!」</p>
我的头脑此时仍尚未完全清醒,分辨不出那女人是小青还是芬妮?但她的声音,是不带有任何感情的。</p>
「喂!放我出去,我要小便。」我大声叫道。</p>
外面又沉寂下来,不一会,我听到脚步声,又听到钥匙碰撞所发出「叮噹」的声音,还有沉重的铁炼碰在木门的声音。我不由得又咒骂起来,晓得自己是给人当重犯似的看待,只差未戴上手铐脚镣而已。门一开,撞到在我的痛脚上,使我痛得弯下了腰,门外一个大汉闪进来,手中一柄乌黑油亮的曲尺手枪指着我,沉声喝道:「你放老实点,如果想作怪,这里便是你的坟场。」</p>
这大汉是个陌生人,不是老张那家车行内那些油头粉面的飞仔,由於他说话的口音有浓厚的普通话语音,我想他可能是陈向东的大陆公安手下。我急於要解决便急,祗能用怨毒的眼光瞪了他一下,踉踉跄跄地步出房外。我的脚下是赤足的,走起路来全身疼痛,我拚命咬紧牙关,才没有呻吟出来。</p>
我走过大厅,便见到小辣妹天娜坐在沙发上,正拿一双幸灾乐祸的眼光对我看着,她的短裙内又露出了鲜红色的内裤,好像那是她的特殊标志似的。除此之外,我并未见到小青或芬妮的纵影。</p>
我别开脸,倔强地挣扎着走入洗手间,那傢伙极不客气说:「不准关门。」我一言不发,打算拉开裤炼,才发觉身上的衣服不是我原来的那一套夜行衣,而是换过了柳条睡衣、裤。手上缠了绷带,即使小便这样的「举手之劳」,做起来亦觉困难,好不容易,总算把是非根弄了出来,对着厕盆,就是痛快淋漓的一次解放。彷彿经过半个世纪那么久,废物排清,我退了一步,背部抵着白磁砖砌成的墙壁,吁吁地喘着气。祗听到背后那傢伙说:「天娜,去厨房把食物拿来给他!」</p>
一听到有东西吃,我登时打醒精神,转身跨出浴室时,馋涎直冒,差点要从嘴角流出来了。那大汉把手枪一摆,冷冰冰地说:「回房间里去!」我勉强忍住飢火,挣扎着回到那间「囚室」。在门前,才清楚看到了真的有一条十分粗大的铁炼,一把足有半斤重的大铁锁,虚扣着铁炼。</p>
他妈的!在手枪的看管之下,他们还顾忌着我是个会飞来飞去的爆窃专家。</p>
房内有一张小桌,是用铁架支撑着的摺桌,一张木椅,除此之外,便是我躺过的单人床了。我满怀希望地在椅子坐下,等候小辣妹把食物送进来。可是我左等右等,仍然不见动静,亦嗅不到任何食物的气味,以致我不耐烦地对着那洞开的门口问:「喂!我的食物呢?」</p>
果然,那傢伙一直在门外监视着我,他立郎用严厉的声调说:「朋友,我们不会饿死你的,等下去吧!」这一等,竟叫我等了二十分钟,使我口腔中、舌底下,甚至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涌满了馋涎,然后才听到门外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怎么了?他们还要跑出去给我买「外卖」不成?</p>
紧接着,我找到了答案。橐橐的靴声在屋内响起,当它来到房门前,靴声止住,两个人用普通话交谈着,我意会到那是陈向东来了。果然,这混蛋穿了便服在门口出现。</p>
「朋友,这滋味不大好受吧?」他阴险地笑着,挤眉弄眼的说。</p>
我开口便说:「我的食物呢?」</p>
「等一等。」他对我做了个「少安母躁」的手势,顺手带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来,像研究一头怪物似的看着我。</p>
我对他怒目而视:「陈向东,我今天倒楣坠入你的陷阱中,但你且慢得意,你想我的朋友会放过你吗?」</p>
「哈哈!你说是谁?老张吧!对不对?」他纵声狂笑。</p>
他的话令我心中一懔。</p>
出於道义,我是该为老张守秘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江湖的规矩,我竟在无意中坏了规矩,但此时也追悔不来了。</p>
陈向东继续用嘲弄的口吻对我说:「不用你供出来,我也晓得这是老张主使你干的。可是你并不知道,老张也是我的朋友,并且是我事业上的合我真给他的这番话弄糊涂了,心里想:难道老张是故意令我失手被擒的?那么他的目的又是甚么?我祗是个爆窃专家,可不是阴谋家,我弄不清其中的来龙去脉,祗是直觉上,认为老张与陈向东都是一邱之貉。</p>
又一阵雷鸣声从我空虚的脏腑中发出来,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食物呢?为甚么还不送进来?」「哈哈!你不够耐性。」陈向东促狭地笑着说:「让你见到了我的朋友后,再吃个痛快也不迟呀!他也快到啦!」我没有费劲去问他那人是谁,却猜到几成是老张,这两个傢伙,到底在弄甚么玄虚?真令人费解。</p>
直到这时,我才听到厨房中有了动静,原来直到这个时刻,他们才为我准备食物呢!我不由得怒火攻心,狠狠的瞪了陈向东一眼,正要骂时,又听到门铃响了。</p>
进来的人果然是老张,我立即问他:「老张,你们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老狐狸并不理睬我,祗是对陈向东说:「少尉,你的事情对他说了没有?」</p>
「还是让你来说的好,你们是兄弟嘛!」陈向东说时露出一脸讥讽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p>
「好吧!阿平,就让我来讲个明白。」老张咬着烟斗,在室内徘徊踱步,好一会,才说下去:「你也猜得到的,所谓爆窃特别部门头子寓所的秘密文件,那是一个陷阱。」</p>
我听后怒愤填膺,咬牙切齿打断他的话:「你真够朋友!老张,我虽然落在你的手中,但是雄彪绝不会放过你的。」</p>
「那有甚么要紧呢?」老张冷笑地看着我:「反正我也要自立门户了,一个男子汉,总不能终生依靠他人的。这么多年来,雄彪对我颐指气使,处处受制於他,我早巳受够了,现在便是我的机会。我和陈向东少尉合作,剷除雄彪在这边的残余势力,我要取而代之,也要尝一噹做『预爷』的滋味。识相的,就跟我合作,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p>
这卑鄙的傢伙,使我气得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雄彪虽然骂人骂得凶,不留余地,但是说甚么也是我们的大哥;而且他有恩於老张,当初老张被大陆公安追杀逃来澳门,要非得到雄彪的支持,他如何能在澳门立足?还有,这许多年来,澳门方面的一切业务,雄彪全盘信赖他、给他全权处理,正是在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他尚且不知餍足,还要背叛雄彪,要把雄彪的事业弄到手来,只凭这一点,就犯了江湖诫条,足以「杀无赦」了。我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个「欺师灭祖」的傢伙。</p>
怒火,同时又带来更旺盛的飢火,我闻到从厨房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忍不往一连吞了几口馋涎。这时,老狐狸看我一眼,假猩猩的说:「你肚饿了吗?」我憋着一肚怨气说:「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应让我吃饱了才说。」</p>
「那很对!」他的话使我充满了希望,然而,随之而出的一句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阿平,我首先要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是为了甚么缘故会落在我手上的?不要以为你还是雄彪的忠实走狗。哼!如果你是忠实的,就不会瞒着他,为了贪图一笔酬劳而去为我做爆窃的工作,你本身巳经犯了江湖规矩,背叛了雄彪。因此,即使我现在释放了你,你的处境也是非常可悲,而且是万分危险的,因为雄彪不会放过任何背叛他的人。」</p>
「你不用危言恐吓我。」我沉不住气,疾言反驳他:「那你自己又如何?」</p>
「我吗?哼!」他自负地笑起来,又指指陈向东:「我和少尉衷诚合作,这就是安全的保障,而且我还有一班忠心耿耿的手下。你呢?你徒有一副爆窃的好身手,却只是个可怜虫,连自己也保护不了。」</p>
「对了,你头脑简单,」陈向东直到这时才插嘴,这傢伙竟敢奚落我:「惟有与我们合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嘿!倘若我把你送入监狱去,你这条命就冻过水了,在那监狱里面,简直就是老张手下的天下!」</p>
这两个傢伙的一唱一和,使我听得不寒而栗。厨房中弄膳的声息静止了,但是我所渴望的食物仍未送进来。</p>
「你要吃饭吗?」老张除下眼镜,拿在手中慢条斯理地抹着,细小的眼睛朝我一瞥,忽然咬牙切齿地说:「倔强的人没饭吃!」说罢,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傢伙,竟然一齐走出房外去。</p>
出於人类的本能,我立即跳起来说:「喂!等一等!」他们一齐回头看我,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微笑,对我的自尊心是极严重的伤害,我话到唇边,又硬生生的嚥下来。</p>
陈向东满怀希望地向我说:「你投降了吗?」</p>
「滚你妈的蛋吧!」我强忍飢火,大喝一声,随后,我眼前一黑,难以再支持下去了。</p>
(九)</p>
再次苏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仍然躺在这个房间的床上,而不是在恐怖的黑狱中,心中总算有点安慰。沉沉夜色中,只凭街外路灯透入的光线,使我认出身在何方。但不管白天黑夜,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制止腹中越烧越旺盛的飢火。我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头昏眼花,这该是我失手被擒的第二天深夜,我一天两夜没有粒米下肚,也没有滴水沾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最痛苦的经验。</p>
挣扎到了门边,已是浑身大汗,我不能不抵住大门急喘。喘了一会气,始能提高了嗓门大叫:「放我出去!喂!放我出去!」但没人理睬我,我使劲地擂着门,疯狂地大叫:「来人!放我出去!」</p>
不一会,终於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他妈的!你吵甚么?」</p>
「食物,把食物送来。」</p>
「哼!没有老张的命令,你休想获得任何食物。」</p>
「笨蛋!赶快去向你的主子报告!」</p>
那傢伙半晌没说话,我还以为他去打电话的了,岂知随后又听到他的声音:「老张下过命令,祇有当你愿意屈服、投降,才可以在半夜三更时吵醒他。」我又不由得气馁了。「屈服、投降」,那是个多么可耻的宇眼,我任由冷汗直流,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倒身床上。</p>
就这样,我又捱过了漫漫长夜,当晨曦悄悄入室,我饿极渴极,昏昏沉沉,忽听得铁门叮噹作响,张开眼看时,一个窈窕的人影闪进来,手中彷彿还拿着东西。</p>
她来到床前,我才看清楚此人原来是小辣妹天娜。真的,她手中拿有一口大纸袋。这时,她用梦呓般的语调对我说:「起来!我偷给你吃的。」我一骨碌爬起床,伸手抢去那口大纸袋,她退了一步,又把一个水壶递了上来。我已拆开纸袋,面包滚了一床,我快乐得直想要哭。当下狼吞虎嚥,揭开水壶,又大口大口地喝着清水,巴不得立即把那些面包全沖落我那空荡荡的肚子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