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恶心,表面堆笑,内心却十足的憎恶,暗道:我为你感到羞耻,表面和气,背地里捅刀子,面对这种阴险的人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激怒他,但要全力防备他。我发现李严的眼神不时打量五幢别墅,按常理我应该邀请他进屋,这是待客之道,可我很不情愿让李严踏进我的家园,更何况这五幢别墅是我的后宫,外人绝对禁止入内。
当然,我不好一口回绝李严,而是找了一借口:“真不好意思,本想请李叔进屋子坐坐,不过,我今天要同时娶好几位妻子,她们现在正在各自的房子里梳洗打扮,我就不方便邀请李叔进屋了。”
李严和蔼一笑,连连点头:“理解,理解,在这里走走也好,这里景色秀丽,风水极佳,中翰的眼光真是独到,如果你现在出手,二十亿也值得。”
试探我么?我干笑两声:“五十亿我也不卖,呵呵。”
“哈哈。”李严大笑,声震山林,可我已今非昔比,锐利的眼神马上扑捉到李严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怒,他故意拧转身子看向娘娘江,但他已经有了敌意,我心头大骇,迅速默念三十六字诀,提具全身劲气,戒备李严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有异动,我将给予他石破天惊一击。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严缓缓转过身来,慈眉善目,他敌意消失了,或者说掩盖了起来,闲聊中,他关心我,呵护我,对我教诲,渐渐聊到我的公司,聊小君,聊姨妈,聊过去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可后来,李严聊到了我的山庄,聊到了我的武功,聊到了碧云山庄的价格,几乎是想套我话。我本善良,能回答的一一回答,不能回答的,我把说谎发挥到极致,真可谓做到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末了,我很不小心走漏了嘴:“姨妈受伤后对山庄的安全异常看重,江对岸有条小道通往外地,姨妈放心不下,这两天会安排人手在小道上埋一些可怕机关,我吓坏了,叫姨妈别这样干,可姨妈的性子倔得很,她说到做到,李叔,不如你劝劝姨妈。”
李严怔了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和颜悦色道:“是么,呵呵,你姨妈的脾气真是改不了,唉,算了,我也不好劝,李叔突然想起了有些急事要办,先告辞了,在这里,李叔就向你恭贺大喜,祝你早得贵子,家庭幸福,李叔改天再来拜访。”
我恭敬道:“承李叔的吉言,那我就目送李叔。”
李严点点头,转身离去,缓缓走向停车坪外的一辆黑色轿车,车上似乎还有人,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从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后,李严心知肚明我们关系已破裂,他和姨妈的关系已破裂,只是没有撕破脸皮罢了,如果我猜得不错,李严一定是在外围监视着我们,姨妈才走,他就进山庄,显然他并不敢面对姨妈,为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李严心虚。
如果我再猜得不错,那晚上偷袭姨妈的人就是李严,他了解姨妈的身手,熟悉姨妈的武功路数,那晚一定是在姨妈即将发现有人潜入山庄时,他李严才被迫暗施毒手,虽然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逐一排除,剩下的人只能是李严,至少他的嫌疑最大。
我突然对李严产生了极度的憎恨,二十多年相处,我们即便不是亲人,也应该有感情,一张凳子,一把椅子坐久了都会舍不得,可李严却能对姨妈痛下杀手,甚至联合乔羽不择手段对付我,这叫我情何以堪。奇怪的是,那乔羽害我的动机是因为觊觎姨妈,可李严又是为了什么?
我在风中沉思,一辆灰白硬顶保时捷飞驰而来,这是樊约的保时捷,车上的高保真音乐与欢笑交织在一起,不一会车子就回到了停车坪,看得出车上的几位美少女已满载而归,车刚停稳,几位美少女就鱼贯而出,手上各提着一只大盒子,不猜就知道,这些盒子里一定装着漂亮的伴娘装。
可能是过于兴奋,一个少女下车时踉跄了一下,我注意到她就是梳着一条马尾,身穿一件咖啡色紧身皮衣,脚穿黑色长筒皮靴的乔若尘,她气质高雅,身材高挑,即便其余四位美女美丽脱俗,即便我的小君美貌无双,可有乔若尘在,她总是光芒四射,令其余的美少女黯然失色,怪不得她乔若尘能力压小君获得选美冠军。
好可惜呀,这乔若尘虽美,却心胸狭隘,蛇蝎心肠,为了报复我,竟然答应委身给李严,真是自甘堕落。
噫?我忽然醒悟,难道李严害我的动机就是为了满足乔若尘报复我心理?如果真这样,那乔若尘与李严已经走火入魔而无法自拔,除非我死掉。
我能死吗,我的女人,我的母亲,我的小君……她们都需要我的保护,我能死吗?
既然不能死,我就不会坐以待毙,嘿嘿,不择手段我也会,我比他们更加不择手段,这是他们逼的。
……
……
入夜,碧云山庄张灯结彩,音乐悠扬。
寿仙居里站满了人,我一身白色西装,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与身穿华贵婚纱的戴辛妮徐徐跪下,跪在姨妈面前的乳白色波斯地毯上。姨妈端坐客厅沙发的正中央,接受我与戴辛妮行叩拜之礼,接着夫妻对拜,最后是姨妈捧过我和戴辛妮一起敬上的茶水。一切都有条不紊,指导我们行婚礼仪式的不是别人,正是柏彦婷。
我忽然觉得,姨妈请柏彦婷来山庄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她做证婚人,唉,论心思之慎密,我又怎及姨妈百分之一。敬茶时,我偷偷捏了捏姨妈的膝盖,别人看不出来,只有姨妈能感受到,她平静自若,凤目祥和,反而是我自讨没趣了。
是啊,应该严肃点,虽然仪式很简单,但很庄严,我与戴辛妮都感受到了一种成熟,似乎在这瞬间,我们都长大了。
可接下来,寿仙居里就响起了笑声,一身便装的楚蕙挺着大着肚子来到我身边,她不方便跪下来,只是微微朝姨妈鞠躬。小君先笑,她手捧着一束鲜花,身穿粉红色伴娘装,与乔若尘,杨瑛,闵小兰,杜鹃,黄鹂列成一队站在我和新娘身后。姨妈狠狠瞪了小君一眼,本想训斥,碍于结婚仪式的庄重场面,姨妈才没有发飙。可是,楚蕙也在笑,惹得众美人有了笑意。
姨妈见状,也忍俊不禁,一时间,婚礼仪式变得很轻松,接下来是按年龄由大到小与我跪拜母亲,所以第三位是郭泳娴,她意外地没有穿婚纱,而是穿着一件紫色锦花苏绣做的旗袍,精湛的手工将她完美的S曲线表露得淋漓尽致,与众不同的紫色异常夺目,姨妈凤眼异样,对郭泳娴的巧思频频点头,我更是钦佩,挽着郭泳娴的手一同跪拜母亲。
第四位是秋雨晴,她无法穿婚纱也无法穿旗袍,尽管如此,她也格外打扮精致,我向前小心搀扶,给母亲微微鞠了躬又奉是茶水便告了事。
第五位是秋烟晚,她的婚纱出自英伦风格,古典优雅,行礼完后,姨妈多多叮嘱了秋烟晚,虽然姨妈尽可能地平等对待我的女人,但秋烟晚是我的女人中很特别的一位,因为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将做我的私人秘书伴随我涉足官场,到地方上任职,她对于我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
第六位是王怡,她在我的女人中渐渐边沿化,平日里很少与其他人接触,我为了排解她的寂寞,特别安排上官姐妹多待在王怡身边,一来二往,如今上官姐妹与王怡成了知心朋友,她即将分娩,我的第一孩子即将出生,所以,王怡的地位很快发生逆转。果然,行完跪拜礼之后,姨妈让王怡坐在身边,王怡尴尬,欲走开,姨妈握住王怡的手,目光坚定,王怡只好低头顺从。
姨妈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诫我的女人,王怡是我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也是母亲第一次做奶奶,这份荣耀值得王怡和母亲同坐在一张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