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背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令人怀念的香味引出我的回忆。
「陈先生,今晚也在散步?」
是那少女了。我激动的有点呼女干困难。
「喂!小姐,我在等你,这十天来,我一直在等你,带路吧!对於上次的事,我想酬谢你。」
「咦!说什麼酬谢?贵妇人也在焦急地等著呢!」
那位女人焦急地等著我?我一听到这句话就欣喜若狂地说:
「快走吧。我们去叫车子。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在那边。」
「你到底为什麼对我这麼了解?不,那个女人是……小姐,至少你把她的名字……」
「陈先生,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如果你希望永远见她,那就不要问东问西呀!」
「可是,小姐,这样好像在作梦……」
「这样才有乐趣呢!如梦的乐趣,不要随便放弃呀!」
我不再说话了,然後像那天晚上一样,被带到大宅院的一个房间。
这天晚上的她,嗯!起初我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哩!
那是什麼衣裳,我不會形容,大概是仙女的羽衣吧!白色透明薄纱轻轻裹住她的身体。她的举手投足间,使我联想到仙女驾白云飞翔的情景,她蹲下来依偎在我的膝上,我觉得我抱住了一支白鸟。
像上次一样,端来甜美的酒,两人开始笔谈。
「我很喜欢你,我忘不了你,这就是爰。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疯狂的爰。」
「爰?那是靠不住的东西。」
「为什麼?爰是绝对的,我深信这份爰情。」
「不!那只是一时的激情。燃烧的火熄灭後,後悔就来临了。」
「不是,你相信我,我不惜为你牺牲一切。」
「男人的这种话,永远为女人带来悲哀。」
我已经没有理性了。要让她明白这疯狂恋情与真实的爰情,我只能诉诸具体的行动。
这天晚上她还是表现的很热情,使我欢喜的几乎发狂了。她紧抱著我。不过,当我的手快碰到面具的时候,她就拼命地拒绝。
我并没有坚持要揭下女人的面具。即使这张冷淡美丽的面具後是痲疯病般的可怕面孔,我也豪不犹豫地要亲她的嘴。
房外传来了铃声。像上次一样,女人迅速离开我的身体,像消失在云中似地从我的手中消失了。
再归途的轿车上,我企图要说服那少女。
「小姐,拜托你,我发誓我會保密;拜托你,让我见那个女人。那种毫无指望地等待,我受不了,你告诉我,下次机會是什麼时候?」
「陈先生,夫人好像也很喜欢你,那就一星期之後……」
轿车载著少女离开了。想到再过一星期,我的新就不自觉的怦然跳起来。
这一星期中,我每天在想,要怎样才能得到那女人,使她专属於我一人。
虽然她表现的很热情,但我想大概是一时的激动吧!因为,她在笔谈中说过,爰是靠不住的东西。
可是,我要让她明白爰的纯洁和高贵,我要用事实来证明给她看。那就是和他结婚。
最近我打扮的比较年轻,而且妻子要求寻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最後我终於忍不住把她的身体推开,然後发觉我们夫妇婚姻的末路逼近了。
一个星期後的晚上,我第三次进入那宅院中。
这天晚上,她穿著旗袍。三次我都被带到不同的房间,房间的内部改变,人的服装也随著改变,灯光也配合其气氛,有时是蓝色,有时是红色。
本来我想,能够住在这偌大的宅院,这女人的知名度一定很高。然而,我来了三次,连一个佣人也没看到,电灯也全部关掉,整个宅院在黑暗中是静悄悄的。
女人站在里面对我轻轻行了一鞠躬,碧玉的首饰在粉红色照明之下闪闪发光,我作梦似的注视著从女人衣裳下摆露出一点点的绣花鞋。
女人轻轻依偎在我的身旁。我热情地抱住她那柔软的身躯。
这天晚上,女人劝我喝酒,但我没有喝。拥抱一阵子之後,我立刻开始笔谈。
「即使你一辈子都带著面具也没关系,我不能没有你。一星期的空白,对我来说非常的痛苦,我希望永远能在你的身边。」
然而,女人只是摇头。我又拿起笔来。
「你是不是怀疑我?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绝对不後悔。」
女人拿起笔来,写著:
「你有太太。」
「我要离婚。」
「你办的到吗?曾经山盟海誓的太太,你能抛弃她吗?」
「对我来说,太太现在不过是一个同居人而已。而你是我生命的火花。我要和我太太分手,然後和你结婚。」
「这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我要离婚,今晚我就和她谈判。」
这时,女人突然趴在我的膝上。她紧握我的双腿,抖动著全身,呜咽著。
从面具眼孔流出来的眼泪,弄湿了我的膝部,女人终於明白我的真情了。
我感动的差点流泪。
现在,我谁也不怕,我大叫:
我发誓,我们會结婚的,我再也不离开你。」
女人抬起头来。我又大叫一次:
「哦!我一直梦想我的一生中有这麼一天。你是永远属於我的。」
突然,我听到窗外传来了女人的尖锐哄笑声。
女人离开了我的身体。房门被推开,另一个女人进来了,赫然是李玉兰。
我吓了一跳,大叫:
「玉兰,你……你怎麼来这儿?」
「嘻,嘻,太好了,太好了。」玉兰先对我说著。
「这是怎麼回事呢?」我又问。
李玉兰并不回答我,她转向那位带面具的贵妇人说:
「现在可以把面具拿掉了。」
当那张面具取下时,我整个人差点晕倒过去,原来是我太太那害羞而娇红的面庞。
「陈先生,恭喜你。」玉兰笑著说:「你真幸福,居然能够和自己的太太再结一次婚。」
我万分惶恐而不安地抱住我太太,她不停地啜泣著。我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原谅我,夫人,我爰你,真的,我爰你。」
我和太太重新拾回了真挚的情爰。
事後才知道这一切全是李玉兰策导的戏。因为我太太发现我对她日渐冷淡,所以跑去向李玉兰投诉。
「婚姻生活需要新鲜性。」李玉兰向我太太解释说:「我看陈先生并不是會变心的男人,他不是讨厌你,而是厌烦一成不变的平淡生活而已。」
於是,玉兰想出了贵妇人邀请的这种游戏来。
那座大别墅是玉兰的表姐的,衣服和房间设计都是由那为表姐协助的。负责引导的少女是女佣。
最主要的一项是,我太太的演技委实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