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罗毅,多伦多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罗毅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优越感。
晓雪的大眼睛忽然闪动了一下,随即很快垂下眼帘。
11
“两位小姐,对我们这个旅馆印象怎么样?”罗毅看着一直没开口的晓雪,显然是希望由她来回答这个问题。
“说不上。”晓雪缓缓地摇着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那就对了。”罗毅笑道,“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莫名其妙的。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晓雪正想说什么,杨夕忽然道:“这里怎么没看见有女服务员呀?”
“因为谁也不需要她们。”罗毅一摊手。
“什么?一个旅馆居然不需要女服务员?”
“斯芬克斯旅馆不是一般的旅馆。”罗毅道,“这里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客人,平时有大洪、我还有老板娘三个人就搞定了。反正这旅馆也不是靠住客来维持的。”
“不是一般的旅馆?那它还能是什么别的?”
“你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罗毅意味深长地说道。
“真够玄的。”杨夕喝了一口酒,“旅馆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反正我们明天就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现在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客人吗?”晓雪问。
“有一对夫妇,预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却没露过几次面。现在的客人就你们俩——还要吗?”说着罗毅指指晓雪面前的空酒杯。晓雪微笑着摇头。罗毅的目光象是胶在了她的脸上。
“罗毅,那个是什么呀?”杨夕忽然指着远chu角落里的一个黑洞洞的铁栅栏门问道。
“那是一台升降机。”
“总共就两层楼也要那玩艺儿?”
“如果客人有很多很重的行李,或客人是坐轮椅的,就用得着那玩艺了。”罗毅笑道,“不过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古董了。印象中我只见它开动过一次。那种轰隆隆的声音,简直象史前怪兽,听起来实在有点恐怖。”
“那……”晓雪犹豫了一下,含糊地问道,“我们房间里的那扇门,你……知道?”
“当然,我知道你会问起它的。”
晓雪不禁又脸红了一下。
“实际上,据说,自打有这房子起,这扇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难道从来没有人试过要去打开它?”杨夕插话道,“还是有过什么诅咒禁止任何人打开它?”
“诅咒倒没有,”罗毅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事实上我就什么方法都试过,可都没用。就差用炸药了。”
“那么,你也不知道那门里是什么了?”晓雪有些失望。
“晓雪,我问你,”罗毅望着她的眼睛,“当你站在那扇门前的时候,你是不是感到孤独、恐惧,感到深不可测?”
晓雪认真地点了点头。杨夕却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我也一样。站在那扇门的前面,我会觉得时间都停止流动了。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chu都有一扇打不开的门。”罗毅的声音忽然有些低哑,“我们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但是又害怕知道。因为,我们把真实的自我锁在了那扇门里。它把我们同自我永远地隔离开了。”
“你们在这里喝酒怎么不叫上我?”不知什么时候陆大洪象个幽灵似的出现在楼梯口,“嫌我老头子碍事?”
“你很老了么?”杨夕随口道,“我没觉得啊。”
“啊,大洪,你来得正好,”罗毅赶紧道,“你陪她们再聊会,我上去一下就来。”
12
“大洪,你怎么不坐下?”
“没事,我喜欢站着。”
陆大洪特意选择了一个位置站着,以便自己可以观察杨夕的神情,又可以避免和她有过多的目光接触。
在酒精的作用下,此时杨夕已经有些醉眼迷离,“喂,老板娘的丈夫,你北京的老家在哪里?”
“西城区。”
“真的?我也是西城区的。你住哪条胡同?”
“XX胡同。”
“嘿,咱们可越说越近了。”杨夕顿时高兴起来,“没准咱还是街坊呢。”
13
尽管光线很暗,罗毅却没有开灯。他象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上楼,毫不犹豫地来到杨夕和晓雪所住的房门口。他往两边看了一下,然后摸出钥匙开门。
客房里的灯光被调到了最暗档。罗毅站在门口,象只猎狗一样四下观察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他的目标。
他打开姑娘们的旅行袋,摸索了一番便取出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便无声地离去。
锁上自己的房门,罗毅立刻迫不及待地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鼻子前。
原来他拿的是两个姑娘刚换下的内裤,半小时前还紧贴在她们的阴户上女干收着她们的汁液和体味。
那条白色的,只有淡淡清香残留的一定是晓雪的内裤。而另一条粉红色的,带有浓郁女性体味的无疑是杨夕的胯下贴身物。罗毅这样判断着。
他关上所有的灯。在黑暗中,用自己的脸体会着那织物的柔滑,用鼻子品尝着那气味的湿热,罗毅显出了极度的享受与满足。
14
一个木制的大澡盆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清水。
澡盆的一头坐着一个幼儿。小小的手用力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洒在澡盆外面的地上。幼儿发出欢快的笑声。
澡盆的另一头坐着幼儿的妈妈。她的脸隐藏在一个耀眼的光圈中。她的两只肥大的乳房沉甸甸地颤动,她的浓密的阴毛在水里上下飘荡。
幼儿的小鸡鸡也在随波飘荡。
每当妈妈碰到他的小鸡鸡时,他便咯咯地笑个不停。他觉得小鸡鸡被妈妈握在手上非常舒服。
一个穿着白衬衫,背着书包的少年推门进屋。
他的喉结刚刚开始突出,嘴唇上只有几根稀疏的胡须。
少年四chu张望一番,确信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钻进浴室,从一只塑料洗衣篮里翻出一条宽大的花布女式裤衩。
少年将那条女式裤衩的内侧按在自己的鼻子上,狂热地嗅着上面的气味。随后,他脱下自己的裤子,将女式裤衩包住勃然怒张的阴经上用力摩擦起来……
“妈妈!”当少年的精液喷洒在女式裤衩上的时候,少年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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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黑暗中,将晓雪的内裤紧贴在自己脸上,罗毅也这样低声叫着,声音里仿佛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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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外面的房门咯嗒一声被打开了,接着响起一个粗重的男声:“罗毅,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
“爸爸……”
手上的女式裤衩飘落到地上,少年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惊恐。
15
当罗毅回到楼下酒吧时,发现陆大洪已经离去,只剩下两个姑娘还在那里喝酒。
“罗毅,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晓雪抬起头缓缓道。很难判断她此时是清醒还是醉。
“当然可以。”
“这个旅馆为什么要取名为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狮身人面兽。它蹲在路边专门让过路的人猜谜语,只有猜中的人才能活着过去。猜不出的人就会被它吃掉。然而多年来谁也猜不出它的谜语,直到有一天伊底帕斯出现。”
“伊底帕斯?就是杀父石更母的那个?”杨夕插话道。
“不错。伊底帕斯猜出了斯芬克斯的谜语。斯芬克斯因羞愤而跳崖自杀。由于这一件功劳,伊底帕斯成为了底比斯国王,而他的王妃正是他的生母。从此,关于伊底帕斯的杀父娶母的预言完全应验。从这一点来说,斯芬克斯和伊底帕斯是密不可分的;没有斯芬克斯就没有伊底帕斯。”
“我看过一本小说,叫《伊底帕斯之镜》。”杨夕又道。
“嗯,那是本好书。不过我一直以为,用伊底帕斯这个名词来代表杀父娶母的情节并不合适。因为伊底帕斯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杀其父而娶其母。他只是纯粹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正如佛洛伊德所说的那样,伊底帕斯的故事是一部命运的悲剧,以天神意志的无边无界与人的力量在厄运面前只不过是蜉蝣撼柱的强烈对照构成其悲剧性。”
“晓雪,杨夕,”停了一下,罗毅又问道:“你们认为伊底帕斯真的猜出了斯芬克斯之谜了吗?”
两个姑娘沉默不语。
“我不这样认为。”罗毅的脸隐藏在灯光的背影中,显得有些阴森,“他并没有真正解开斯芬克斯之谜!”
“如果连伊底帕斯都没有解开,那么谁还有希望呢?”杨夕叹道。
“姑娘们,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人生中的斯芬克斯之谜。这个旅馆叫斯芬克斯,也许就是希望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解开自己的人生之谜,找到真正的自我。”
说着,罗毅看了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房间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吧?对了,能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吗?”
“北面。”晓雪简短地答道。
“北面?”
“是的,一直向北。”
“从这里往北可没什么大城市了。”罗毅边说边往外走。
“罗毅!”晓雪叫道。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罗毅停下了脚步。
“你既然在多伦多读博士,为什么会在这么远的旅馆里打工呢?”
“你一定要知道吗?”罗毅并不回头。
“是的,我一定要知道。”晓雪声音里透露着坚决。
“我是一个漏网的通缉犯。”罗毅平静道,“我杀过人。”
16
那天半夜里,杨夕梦见了斯芬克斯。斯芬克斯的脸是以前在北京时的邻居李大妈的脸,声音却是陆大洪的。
“杨夕,什么东西是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傍晚三条腿?”斯芬克斯问她。
“那是人。”杨夕很有把握地答道,“人在婴儿时用四条腿爬,成年时用两条腿走路,到了老年时,拄着拐杖就成了三条腿。”
“不。你只是答对了表层。”斯芬克斯道,“这个谜语隐藏了人生的全部涵义。再想想看。”
“我想不出来。”杨夕无奈道。
“我很失望。”斯芬克斯道。它不再理会杨夕,在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中离去。
“别走!请等一下!我想知道答案!”杨夕追赶着,叫喊着……
当杨夕被惊醒时,那轰隆隆的声音还在持续。那是一种由无数的金属与橡胶纠缠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响声。杨夕一时无法分辨那声音来自何chu。
那台升降机。杨夕很快想到了那台升降机。她几乎能看见那锈迹斑驳的巨大金属齿轮相互挤压碰撞撕咬牵扯,被陈旧老化的橡胶所包裹着的缆绳牵引着丑陋的铁笼子缓缓上升……
她听见升降机沉重地停下。铁栅栏门冷漠地向两侧打开。单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这不是梦。这不是幻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节奏机械呆板得不象是活人在走路。
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铝合金门把手开始缓慢地转动。
门被无声地打开。在走廊灰暗的灯光下,一个苍白的影子僵立。
“罗毅,是你吗?”杨夕问道。或者是她以为自己在问。
很快她便发现,虽然罗毅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他无疑是在沉睡。他对躺在房间外侧床上的杨夕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里侧晓雪的床边,就象是预先编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晓雪却依然睡得象个摇篮里的婴儿。
紧接着,罗毅弯下腰,以一种极虔诚的姿态将晓雪从床上抱起。他一个手臂垫在晓雪的颈后,一手托住她的膝弯,抱着她缓缓地向门口走去。晓雪那垂下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有节奏地晃动着。
望着他们的背影,杨夕忽然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感动。她流下了眼泪。
17
长长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几乎可以听见外面雪花飘落的声音。尽头有一扇门半开着,漏出些许暧昧的灯光。
“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坐在书桌前的陆大洪并未回头,“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的声音与杨夕在梦中听到的斯芬克斯的声音一样。
他的手上拿着一支老式左轮手枪,翻来覆去地玩耍着。
杨夕突然把枪夺了过来,双手握枪摆出美国警匪片里的常见的姿势对准了陆大洪。
“小心,那是真家伙!”陆大洪惊叫了起来。
杨夕咯地一声轻笑,随手将手枪扔在桌面上,然后双手轻轻放在陆大洪的肩头。她感到他的肩象柔木那样硌手。她看见书桌上的大屏幕彩色监视器正在播放她自己在浴室里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我看上去还挺上镜头的。”杨夕不无得意地道,“你瞧这身材,这胸,这腰,这腿;如果我去拍AV,是不是很有前途?”
“我倒觉得你去拍恐怖片更有前途,”陆大洪指了一下屏幕。那上面杨夕正在对着镜头笑。
“你看,你这就是最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你说是不是很恐怖?”
“你说得还真没错。”杨夕松开手,“从小我就喜欢看恐怖电影。我从小就不喜欢晴天,喜欢阴雨天,最好是下雷雨。我还特喜欢看女干血僵尸的故事。我觉得他们的爰情特感人,每次看的时候我都要掉眼泪。”
“哎,大洪,你说我的前世会不会就是女干血僵尸?要不为什么我这里两个牙齿特别尖呢?”说着,杨夕张大嘴,露出一排白森整齐的牙齿。
“想起来了,杨夕,”陆大洪搂住姑娘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在她富有弹性的臀部上抚摸着,“我想起一些事来了。”
“说吧。把你的故事都告诉我。”杨夕柔声道。
“那一年,我刚结婚,和老婆一起去秦皇岛度蜜月。那天,我在海滩上给老婆拍照。刚要按下快门,我忽然看见背景里出现了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她也就十五六岁的中学生模样,瘦瘦的,光着脚,拖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虽然只是一瞬间,我相信我已经爰上她了。”
“你把她摄入镜头了吗?”杨夕问。
“是的。可是照片冲出来,上面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陆大洪沉浸在回忆中,“后来,我在旅馆里又见到了那件红色的连衣裙。我看见她和一个秃顶的老头一起进了一个房间。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真感到自己已经死了。”
“真可怜。”
“杨夕,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就是你,是不是?”陆大洪抬起头缓缓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曾经有过一件红色连衣裙。”杨夕笑道,“不错,那就是我的初夜。”
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残酷。
“那个老头是谁?”
“记不清了。”杨夕摇头道,“可能是我们那时的校长吧。”
陆大洪默然地点燃了一支烟。杨夕突然抢过来狂女干了几口,大声道:“陆大洪,你真他妈的混蛋!”
“是的,我敢打赌,我确实就是他妈的混蛋!”陆大洪开心地咧开嘴笑了,露出被香烟熏黄的牙齿。
对视了片刻,杨夕掐灭烟头站了起来,“大洪,和我做爰吧。”
18
黑色大理石的壁炉里,几段巨大的木炭正在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劈劈叭叭的响声。
晓雪躺在壁炉旁的地毯上。她的睡衣已被脱去,身上只有一条小三角内裤。在红彤彤的火光映射下,她那白玉般的皮肤显得更加细腻。
从高保真音箱里飘出了《蓝色的多瑙河》那优美的旋律。
她还在沉睡。
同样只穿着短裤的罗毅出现在她的身边。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剃刀。长长的刀刃闪着冰冷的寒光。
默默地看着晓雪的裸体,罗毅仿佛在祈祷。然后他单腿跪下,将晓雪的大腿轻轻分开。他把晓雪的一条腿抬起,拿起剃刀,开始为她刮去腿上细小的汗毛。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小心,先从晓雪的大腿根开始,然后慢慢向下到小腿,到脚踝。然后是另一条腿。
当他完成这项工作时,晓雪的裤裆上出现了一大块湿斑。罗毅也已经满身大汗。
然而晓雪依然在沉睡。
放下剃刀,罗毅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脱下晓雪仅剩的内裤。
晓雪的阴毛很少,只在阴阜部位有淡淡的一丛,再往下便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没有。白白嫩嫩的阴唇中,一条粉红的肉缝十分显眼。
罗毅拨开晓雪的两片阴唇,将自己的阳具对准姑娘的蜜洞。随着腰胯用力一挺,阳具无声地滑入,仿佛被吞没了一样。
沉睡中的晓雪疼痛似地皱了一下眉。
当罗毅抽插了十多下时,晓雪蓦地睁开了眼睛。
“罗毅,你在干什么?”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叹息。
“我在和妈妈做爰。”罗毅答道。
“快停下,罗毅,”晓雪轻呼道,“我不是你的妈妈,我是晓雪!”
“那又有什么区别呢?”罗毅继续用力地抽插,“反正我现在看到的,摸到的,想到的,都是妈妈的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