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班头等一众衙役跪在地下,连连磕头求饶。
而此时王奇等人,则拿着武器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是丁令君?”王奇喃喃自语道。
其实一开始文聘将军让他杀人报仇时,他便担着心,唯恐文聘将军为了给他报仇而受连累。
所以他那时便下定决心,报得大仇之后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给文将军添麻烦。
后来文聘让他连衙役一起杀,固然很明显衙役班头跟牛三是串通一气的,但是他们依然不敢杀。
就算文聘提醒他们,自有贵人给他们撑腰,可他们也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杀衙役,会有什么贵人能承担起这责任。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贵人”竟然是魏公的女婿,荆襄地区最大的官。
有这样的贵人撑腰,的确是什么人都能杀的。
王奇提着滴血的长剑,慢慢走到张班头跟前,冷声道:“你可是吃了那牛三什么好处?”
“我……我……没有的事,”张班头矢口否认道。
“当我们是傻子么?”王奇冷声说着,把手中宝剑举了起来,张班头肝胆俱裂道:“有有,他送了我一万钱,我这就全都……”
话音未落,王奇长剑已经斩下,把张班头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溅了王奇一身。
王奇来到文聘跟前,双手把剑举国头顶,还给文聘,然后又来到丁辰马前,单膝跪地:“多谢令君相助,让在下报此大仇,从今日始,在下这条命便是令君的。”
“我等也是!”王奇身后他那二十几个手下也全都跟着跪倒。
丁辰扫视了对方一眼,微微笑道:“起来吧,我正有事要安排你们去做。”
说着,跳下马来,双手虚抬,示意大家都站起来说话。
“令君之命,在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毫不犹豫,请令君吩咐,”王奇抱拳道。
丁辰却没有直接命令,反而道:“听文聘将军说,你们都在南郡待过。
方才我见你们诛杀那一众部曲,身手都好的很呢,可是为何你们数万人,在南郡却败的那样惨?”
“不敢欺瞒令君,”王奇老老实实的道:“当初刘荆州身死,二公子投降,我荆州一众将领都过的谨小慎微,唯恐惹祸上身。
我们这些做军兵的,不知那曹子孝将军是想杀我们还是用我们,又有什么士气打仗?
毕竟当年曹公在官渡,在仓亭……”
王奇没敢再说下去,他说这些已经是因为信任丁辰,而吐露的心里话了。
其实荆州军的顾虑也是情有可原的,曹操向来对投降的军兵就不信任,当年官渡之战,曹操曾下令屠杀七万投降的袁绍军,仓亭之战也是如此,将投降军兵尽数诛杀,以绝后患。
如此作为降军的荆州军,自然心存担忧,不知曹操的屠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哪有心情再去为曹氏打仗?
“原来如此,”丁辰微微颔首道:“想来,短时期内要想取得你们信任,的确很难。
不过,若是你们主将为文聘将军,你们能信任他么?”
“我们本为文将军部下,自然能信任,”王奇道:“而且想来大部分逃逸的同袍,都能信任文将军。”
“好!”丁辰道:“我现在便委任你为水军都尉,专门前去负责招募那些从战场上失散之袍泽回归,以重组荆襄水师。
我会发下告示,从现在开始,水师主将依然为文聘将军。
所有逃逸之军兵,如若按时回归,我将既往不咎,如若不回,则以逃兵论处。
你等可愿意去做?”
“愿意,愿意!”王奇兴奋的连连点头。
一来他从一个百夫长,骤然提升为水师都尉,已经跨入低阶武官的行列。
二来可以重组水师,他们又能在文聘将军麾下效力,可以重现当年荆襄水师之辉煌荣耀。
“只要让文聘将军领头,我们荆州军纵横大江之上,从来也没有怕过谁,”王奇朗声道。
“你觉得还能招回多少军兵?”丁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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