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一脸的洋洋自得,很是得意如神兵天降般的解救了雨村的危急。
贾雨村问道:“怎么会那么巧就出现在那里?”
史湘云娇哼了两声,美眸中射出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呢的讯息。
史湘云的眼睛如此会说话,几乎不用张口贾雨村就能从她的明眸中解读出来。
贾雨村知她还是小女孩儿的心性不禁莞尔,先时的不快冲淡了少许。
史湘云抿着嘴笑道:“我还要问呢,爹又怎么会从凤姐姐家的窗子里爬出来的,莫非爹喜欢爬凤姐姐家的窗子不成?”
史湘云是出身于金陵四大家族小史侯家的豪门千金,坊间传言她家是家大业大,连三百里阿房宫也装不下。也许在史太君做小姐时可能有这样的气派,但到了湘云出生的时候,昔日的风光气派早已烟消云散。
史湘云是父母的独生女,出生不久就父母双亡,由叔父忠靖侯史鼎抚养,而婶婶对她并不好。毕竟极少有人能做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加上叔叔婶婶为人刻薄,所以她从小就少有人疼爱。而且史家是日趋败落,为了节省家里的花销,婶婶还总让她没日没夜帮着做针线活,弄得她苦不堪言。
贾雨村一次到史府上做客偶然间见到了这个一点儿也作不得主,被婶婶罚做针线活至三更半夜的可怜少女。但却不为女儿家的皮囊所累,不怨天由人,性格开朗豪爽,是以贾雨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虽家道中落不复为富,身为女子却有男儿般的开朗胸怀的小美人。
贾雨村认了史湘云为义女,史湘云从小就父母双亡,从没有体会过亲人的疼爱,认了贾雨村当爹这几年,心中早已把贾雨村当做自已亲生父亲。
史湘云的婶婶见贾雨村喜欢,抚养史湘云不过是看在同宗同族的亲戚上的脸面情份,现为贾雨村又认了史湘云为义女,又知他是灸手可热的新晋权贵,那有不巴结讨好的道理,于是做了顺水人情,以请了贾雨村府上的蒙师为借口,将史湘云放在贾雨村府中家学里上学。
贾雨村府上的义学原本是贾家的始祖所立,恐族中子弟有贫穷不能请师者,即入此中肄业,贾雨村是族中有官爵之人,从俸中帮助供给银两为学中之费,被人吹捧为族中有德之人,奉为塾掌专为训课子弟。
贾雨村府中家学并不限定男女学生,学中的青年子弟自是为象薛蟠这样诸如此类动了龙阳之兴之人,假来上学读书,实则不曾有一些儿进益,只图结交俊美的男学生提供了借口。
家学里的女学生自是族里各房里的小姐,史湘云的婶婶把史湘云送到贾雨村府中家学上学,无非就是为贾雨村调教族中各房里的小姐提供方便。
贾雨村与凤姐恋奸情热正在兴头上,不曾想被贾琏捉奸,狼狈不堪的跳窗而逃,若是旁人早已羞愧的无地自容,偏偏贾雨村此人脸皮极厚,闻言只是老脸微微一红,但马上神态自若亲热的搂住探春的腰,打着哈哈说道:“你爹与你凤姐姐亲热,不曾想被贾琏拿了痛脚,也怪你爹手气不好,出门没看日子,不过有爹的小宝贝在,任什么事都会化险为夷……”
史湘云在贾雨村怀里抬头娇嗔道:“这般羞人的事,也能被爹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倒教女儿好生的佩服。”
贾雨村拈须微笑道:“那是,以你爹的命格岂能被人抓个现行?!”
史湘云依偎在贾雨村怀里,听贾雨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伸手在贾雨村的身上捶了一下,嗔道:“那有似爹这般涎皮赖脸的,依我说再别碰这个钉子去,太太离了凤姐姐饭也吃不下去的,那里就舍得了?况且平日说起闲话来,说爹如今也上了年纪,作什么左一个右一个跑进别人屋里去?。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作去,这会子回避还恐回避不及,爹倒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去了!”
贾雨村笑道:“你倒素习按理尊敬,越发敬出这些话来?刚见着就先派上了爹的一篇不是……”
史湘云说道:“爹思虑不周,作女儿的就该劝劝告才是。爹如今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作这些事无碍,反招出这些没意思来,爹也是姨太太、侄女儿、女儿一大群,还这么闹起来怎样见人呢?再说了,为了凤姐姐这么做值得么?我也知道爹身边也没个人,有时也管不住自个,没了凤姐姐,爹身边不是还有女儿么?!”
贾雨村轻叹道:“可是总归你要出了阁出去的,等有了婆家……”
话未说完史湘云急道:“女儿不会嫁人找什么婆家的,女儿要一直陪在爹的身边。”
贾雨村笑道:“傻丫头,那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婆?爹岂能误你终生……”
史湘云急急的说道:“爹若让女儿出了阁就是命该如此怨不得人的,若是留女儿在身边,女儿就只管谢了爹的恩典,再没有别的话,就象纨姐姐那样嫁给爹一生都陪在爹的身边。”
贾雨村又是感动又是吃惊,只管紧紧搂住史湘云,半响说不出话来。
史湘云说得又快又急,刚说了大半忙又咽住,忽然醒悟自已说话竟大有语病,自悔说的急了,由不得羞得满脸绯红,那里敢抬起脸来,只管伏在贾雨村的怀里羞得不敢抬头。
贾雨村听得这话如此亲密,似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躲在怀里只管用手指绕弄衣带,那种娇羞怯怯的少女美态竟无法形容得出,不觉心中一动,先时被人捉奸时的不快早丢在九霄云外。
细看之下,目光顺着史湘云雪白一段脖颈向下落在史湘云微隆的胸脯上,心道:“怪道前个儿听李纨说史湘云这丫头渐省人事,劝告自已要了云儿这丫头,说是府里内外上下有心人太多,别的不说,单说这宝玉就没日没夜的和云儿这些姐妹鬼混,若是一时不妨入了港,岂不是白将云儿抚养这么大,却没的白白便宜别人?。”
史湘云见雨村忽然没了声息,觉得奇怪,抬头叫了声“爹!”,雨村也忘了应,只管呆呆的瞧着自已的胸乳,只觉心中着慌,心口好似火烧了一般。史湘云不好意思起来,回身欲走才微一挣扎,却发现雨村的手牢牢的搂住自已的腰,先时没察觉还没怎样,这一注意只觉自已被雨村搂住腰部的肌肤分外的敏感,雨村环搂腰的大手传来一股热量,直透过衣裳传进腰部的肌肤深处,被这手掌传来的热量一薰,立即就没了挣脱的力气,软软的靠在雨村动弹不得。
贾雨村倒是毫无察觉史湘云的异样,心思电转无数个念头之下,下意识的伸手在史湘云纤腰与隆起臀肉上的柔腻肌肤来回抚摸,隔着衣裳虽有隔靴搔痒之感,却另有一种奇异的手感,只觉伸手抚摸处,透过衣裳仍能感受到,略带青涩的肌肤已隐隐有了女儿家特有的丰泽与腻滑的手感。
史湘云被贾雨村抚摸得身子火热、四肢绵软无力,虽然年幼对男女之事不大懂得,却也朦胧的知道此举大是不妥,害羞之下就想挣脱贾雨村的手掌,可贾雨村的手掌但凡游走在臀肉上,一种说不得的温柔细致感受,内心深处隐隐涌起五分异样的兴奋,二分的不安,三分的茫然。心里暗暗想到:难道说这就是代表爹他喜欢我么?转瞬间心中转过千百种念头,口中问道:“爹你做什么?”
贾雨村见她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心内早已瞧得痒将起来,笑道:“傻丫头,你知道么,你是爹最喜欢的宝贝,任谁也比不上爹喜欢你的时候多……”
史湘云听了这话,不觉又喜又悲,所喜者自已在义父的心目中竟如此重要;所叹者义父待已之厚到了亲热厚密竟不避嫌疑的程度;所悲者得了这么一全疼爱自已视若已出的爹,既使没了兄弟姐妹,亲生爹娘也是没妨碍的!想到此间不禁滚下泪来,一面掩面悄悄拭泪,一面恨恨的嗔道:“爹是坏人,我不理你了。”
说完又是害臊又是感动扭身跑进了潇湘馆。
潇湘馆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地上白石铺道间以苍苔,径外满植幽兰和各种香草,前面是从顶到底俱用大小竹筒竹干所制成屋舍。
潇湘馆通体不见砖瓦,共有六间,四明两暗,门在右偏,湘帘饵地。打起湘帘门内石地如玉,壁上悬有双剑一琴,另一青玉矮琴几上有个三足小玉炉,玉炉内幽香郁沉余烟犹袅,几侧遗有一素丝香囊,似是一曲初罢人去未久。
临窗有一金捕长案,对面各有一个古树根雕成的曲腕大椅,案上笔砚精雅,陈着画具,竹根大笔筒等物。靠墙一长排书架,正中是个丈许大圆玉桌,上设茶具旁列木墩竹凳等物。
另一窗前有四尺方圆树根雕成的矮桌,上设围棋,棋盘就画在桌上,旁有两个细竹丝编成的棋篓,内装用上等美玉雕成的黑白二色的棋子。
雨村走了进来时,史湘云站在一架地上放着玻璃大镜子前,对着大镜子里与自己形相一样的少女左瞧右看,见雨村进来,好奇的问道:“常听人说大富贵人家有一种穿衣镜,这别是我在镜子里头呢罢?!”
雨村笑答道:“是!”心中却想道云儿还真是个小孩子心性,刚才还在又是抹泪又是害臊的,现在却神态自若毫无迹象。心中这样想着,目光却落在史湘云娜婀纤柔的身子上,心中又想到现在的史湘云正是处于半是青涩半是成熟阶段,刚才回眸间,那种成熟悉女子特有的妩媚风情虽是一闪而没,却足以撩动男人的心弦。
史湘云又问道:“这个稀罕物以前怎么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