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进娘子芳心一动,红晕染颊,秋波流转,心中赞道:好一个风流汉子!
燕青按宫引商,正自望着小黛这边吹着,猛然间见轩窗一开,竟有一张花儿般美丽的脸颊闪现,细看却是贾进娘子。他一怔之下神色不改,手指婉转轻拂,转入徵调,笛声昂扬,似有一只高翔的飞燕,啭啭婉转,哀而不伤。
就在此刻,两目相视间,贾进娘子对他轻轻一笑,便关上了窗户,一颗芳心嘭嘭乱跳,忐忑不停。燕青眼中那股淡淡的忧伤,如流水般隽永地流荡过她的心帘,她低下头细想:与他相比,自家丈夫竟如烛光萤火一般轻描淡写。
燕青清啸一声,将短笛插入怀中,在太湖石上轻点了数下,纵向西首斜阳廊中,目光敏锐中见李固匆匆地向厅堂走去。他心想:也不知员外有何吩咐,这便见他去。
李固手中提着两盒子点心、一盒子糕饼、一盒子蜜枣,他收帐回来时听下人讲贾家大少爷来了,就乘便从店铺里拿了些糕点给贾大少爷当茶点。他素来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更是拿手好戏,此时心中只想着怎样奉承好了主子,嘴里不禁吹着小曲,浑没见燕青在假山石中穿行。
李固弯过心月形拱门,穿过三簇文竹中的碎石小径,见前面厅堂竟然无人,不禁心下大怒,这些下人竟然偷懒,这还得了?看我明儿不宰了他们。
也是合当有事,李固走到门前,见厅门紧闭,有些诧异,只听得有嘲谑戏笑之声从里面传出,那声音听着好耳熟,紧接着里面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摇晃声,好似椅桌不住的乱动。
李固吓了一跳,心想:白昼喧哗,成何体统?
李固蹑着脚步,悄悄向窗眼里一瞧,只见厅堂太师椅上,一个裸身男子正按着贾氏干得正欢。但见:如椽巨杵,似吐水龙泉,巨杵直捣风水穴,飞泄龙泉倾倒淫江水。热腾腾烈火万丈,救不出坠阿鼻的毒龙;黑暗暗苦海千层,陷入了吃腥臊的色鬼。欲室里寻找极乐,肉窟中觅得醍醐。
只听见那男子道:“好妹子,多时不曾入你,这穴竟还是这般的紧。”贾氏道:“狠心的哥哥,因何这半年了也不来看妹子?早知你娶了那如花似玉女,忘了你苦命的妹子了。”那男子道:“妹子何出此言,要知你这夫君可是咱北京城中第一等好汉,妹子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见贾氏纤手在那男子臀部狠狠一捏,道:“这还不是要怪你了,在妹子待字闺中时破了身,嫁过来时已是败柳残花,你道员外不知么?洞房花烛夜时,他将妹子入得好狠,妹子全身骨头竟要散了,可却不见元红。他卢俊义是明眼人,只是嘴里不说罢了,从那以后,他就来得淡了。你说,这还不是你害的?”那男子便是贾进了,他忍痛道:“哎呀,这却是我的疏忽了,如此岂不苦了妹子你了?”说着狠命地又插了数十下,只见贾氏嘴里哼哼叽叽的,兴发意浓,粉臀儿上抬,凑着那巨杵来回磨擦着。
李固从外面听了,如获至宝,心下欢呼,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要知李固一向对贾氏心怀不轨,早有窥测之心,只是碍于主仆身份,不敢放肆。今日无意中得窥主子淫戏,竟有意外收获,岂不大乐?既是如此,拿着这把柄,往后还怕贾氏不从么?他高兴之下,又往窗眼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