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几天之前,我在上水粉岭一带游车河,曾经在联和墟球场旁边的人行道上目睹过几个戴着客家帽的村姑在嘻笑中步行着…
她们之中,我见到一个眉清目秀、盈盈带笑的少女,当时,由于我在突然间找不着话题,否则便一定会停车在路旁看一个饱,寻机会与她打牙较的。
今天,我散步在这乡间小道上,对迎面而来的每一个挑着东西之村姑,都作大胆的凝视,希望能移找到那个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理想对象。
在那幽静的乡间小道中,我足足踱了两个多钟头,遇到的村姑不少,但能伙看得上眼的一个都没有!
我的肚子开始在抗议了,于是便只好回到联和墟中进午餐,然后便回公寓中休息了一会儿。
四点钟左右,我又出动了,又在那乡间小道漫游着…
到了五点钱左右,我坐在路旁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远远地发现了一个身裁不俗的村姑挑住两篮木瓜缓缓地走过来…
巧得很,她看来是感到有点倦了,便也与我一样放下担子在同一株树下歇歇,这时我方可以看清楚地的面目。
在乡村的道路上,要看清楚一个戴客家帽子之妇女的容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客家帽的四边挂垂着深蓝色的厚布,作用是遮挡猛烈的太阳光,除非她仰起脸来,否则你是无法瞥见她之全貌的。
这位挑着木瓜的村姑恰好休息,更除下了客家帽揩抹额角上的汗水,所以便完全露出了她那美丽的眼睛及俏脸儿…
她的肤色虽然微微带黄,但仍然十分悦目,而那饱满的胸脯,此时也是激烈地起伏着…
我观察着她,欣赏着她,这是一个多么勤劳的女性啊!比起城市中的那些胖乎乎的肥小姐可是另有一番趣味。
而最今我动心的,是她的年纪最多只有二十岁,却仍然要挑舌这么粗重的担子,可知她的家庭确是穷得十分利害!
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少女,正chu于她一生最娇艳夺目的年华,但她却默默无言地挑着重担,这也许就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出嫁的原因。
我曾听人家说过,乡下的年青夫妇,他们根本不知道‘家庭计划’为何物,一经定情结婚,通常就以每三年生两个的速度生儿育女。
其实,这也难怪他们的,乡村的生活已是十分困苦的了,而乡间亦没有什么娱乐节目,黄昏后上床,兼且精力充盈,不干那件免费的娱乐又干些什么好呢!
最今人感到痛心的,是他们常常把最年长的女儿牺牲不嫁,而让她来充任家庭中的免费女佣。
眼前的这个可爰之美丽女郎,可能便是这些多产家庭之牺牲者之一!
为了要证实我自己的想法有没有错,便带着微笑叫了一声‘大姑’,更指着那二篮木瓜问道:“这两篮木瓜是你买回家吃的还是挑出墟发卖的呢?”
“我家又怎吃得这么多木瓜”这客家少女带着盈盈笑意说道:“这都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要挑出墟场发货呢!”
“这又奇了!”瞧手表说道:“那么晚了才挑出去卖?”
“我现在并不是挑出去贷,而是因为贾不掉故所以要挑回家中呢!”她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大姑,卖了半天也卖不出去,那岂不是白费气力?”
“谁想的呢?”
“大姑,你白费气力必然是非常失意的了,”我同情地说道:“我可以帮你全买下来的,不知你一共要多少钱呢?”
“你买?”她转头瞧瞧路边,不到有任何的汽,便笑着说道:“先生你是说笑呢!没有驾车来又怎带木瓜走呢?”
“你不必担心,祇告诉我多少钱便可以了。”
“一共九十五元吧!”她仍是微笑着。
“好,”我又继续道:“木瓜货值九十五元,由这里挑到联和墟的工钱又要多少?你一起告诉我吧。”
“你是住在联和墟的吗?”她见我点点头便又说道:“那末,工钱我就不要了,回程时你给钱我搭小巴便成。”
“你真好!”我望着她那清秀的脸庞笑着说道:“那末,我一共给你九十六元便是了,你休息一会使与我一齐行好了。”
“不必休息了,早去早回。”她一边说一边又把担子挑在眉膊上,婀娜多姿地摆动着丰臂往前走着…
我跟在她的身后,瞧住地那美丽的背影,不禁出了神。
在我的想像中,以为一经买下了这两监木瓜,便可以陪着她走路,边走没谈,乘机了解一下她的家庭状况的。
我曾计算过,从这里到联和娃,至少得走三十分钟路,有三十分钟时间去与一个少女谈话,我自认能知道很多的了。
想不到,事情的发展与我所预料是极不相乎的,一个步行者与一个肩挑东西的人一起走路,根本是没有谈话机会的!
因为,她挑着东西就得半行半跑地走着,不容懒洋洋地踱缓步的,由于我不惯这样急急步行,就祇得跟着她的背后走。
老实说,就算我一边喘气一边与她谈话,她也是不会有心情来回答我的,所以,这三十分钟根本就是白白浪费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联和墟,我再请她挑上二楼公寓的房间,并请她把木瓜逐个地放到椅子上。
看着她那满布汗液的俏脸儿,我连忙问她是要茶还是汽水,她微笑耆要我替她取一瓶橙汁,另外再要杯雪糕。
“唔!我明白了,大姑你是不是喉又渴、肚又饿呢?”
我连忙说道:“如果是的话,我主张叫两个晚餐同两瓶橙汁,因为公寓的隔邻便是一家像样之餐室。”
“我的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她张大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说道:“但吃一个餐岂不是要你出十一块钱?”
“是的,吃一个餐确实是需要十一块钱!”我笑着说道:“不过,这是我请你吃的不会从买木瓜的钱中扣除。”
“我又怎好意思乱吃人家的东西呢!”
她摇了摇头,更伸出那一只嫩滑的玉手说道:你还是付钱让我走吧。”
“你不要客气,我请你吃一杯雪糕是请,请你吃一个餐也是请。”说完我便招了侍应生进来,要了两只烧乳鸽,两碟肉酱意大利粉,两杯橙汁,两杯雪糕。
侍应生记下了我所需要的东西便离开了,那村姑奇怪地说道:“两个人怎吃得这么多东西?光吃一碟肉酱意大利粉便已经饱了。”
“大姑,你贵姓名?”问道。
“我名叫陈芝。”
“芝姑,我叫阿凡你不必担心叫得大多,我一向有例是慢吃的,一顿饭往往吃上两个钟头,所以非多叫不可。”
“吃两个钟头?”有点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要吃两个钟头呢?”
“辛苦赚来自在吃,这是先生教的,所以,我从来都是快做慢吃!做事不妨快点,像刚才你一样,挑着东西就半行半跑,尽快做完一宗买卖一可是吃呢,这真是人类的一大享受,越慢越有味道,越慢就越吃得多!”
“越慢越有味道?越慢就越吃得多?”这天真的少女自言自语地复述了一遍,但最后忽然摇摇头说道:“不行,在家如果吃得慢的话,第二碗饭就会没有菜,如果在家吃得慢,那第二碗就准得吃饭焦。”
“在家中真是这样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家中弟妹多,而他们的食量又大,通常我都祇是半饱就算了的。”
“那是在人多的地方吃饭!”我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独个儿吃或者是朋友请我吃的时候要慢。”
“原来如此”芝姑忽然皱着眉头说道:“本来,今晚我是可以试试的,不过,可惜今晚没有月光,而我又没有带电筒来,两个钟头之后吃完饭回去,路上可是黑得怕人的呢!”
“别担心,我送你一枝电筒,更会开车子送你到村口。”
“你有车子?”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有,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我说道。
“不,”地想了一想,娇笑着说道:“刚才我可没有见到,除非你现在带我下楼看看你的车子,我才能够放心呢。”
“好呀!我亦正想把木瓜搬下去呢。”说完,我便请她重新挑起担子,又把木瓜放回到篮中,然后便陪着她下楼去了。
车子就怕在对面的路上,我走过去把车门打开,她放好了木瓜后,便环车绕行了一圈,欣赏一下车子的款式,才与我一起回到房间中。
回到房间后,她这时可就多说话讲了,问这问那、问长问短,全都是有关车子的事情。
一会儿,侍应生端了两客餐进来,她却不肯陪我慢慢吃,可能是惯于快吃东西,而且一心要坐我的车子游车河,所以吃得很快。
不到一个小时,她已全部吃光了自己的一份,于是我便把半碟意粉同一杯雪糕让给她,而她也毫不客气便受用了。
望着她那天真的模样儿,简直不像是一个已经二十岁的大姑娘,比起城市中那些十四五岁就装模作样的少女可真不可同日而语!
可爰的少女,能与你共进晚餐,我可是很快乐呢!
吃完了饭后,我给她一张百元钞票,还给了她一张我工作之写字楼及电话的卡片,教她可以随时打电话来与我联络。
然后,我又抄起了她家中的,准备与她通信,跟着便送她下楼,到隔邻之店馆买了一枝电筒,便开车送她回去了。
这时,她忽然微笑着对我说道:“我实在是吃得太饱了,现在想先到绿窝坪散步,待到肚子不再顶住才回家去。”
“你一个人去,又怎能放心!”我有点愕然。
“你是可以陪我去的嘛!”
“我…我不识得路!”
“就让我来指示你好了!”她娇笑着说道.
“那…那儿是怎么样的一个环境?”我小心地问道,
“是我们这地方青年男女的好去chu!”芝姑娇笑着说道:“放心吧,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是绝不会害你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只得陪着她在黑暗的道路上继续向前行去,不时更要打起手电来照明呢!
这样,我们足足行了四十五分钟才来到一chu丛林外边,她拖着了我的手走进丛林中心…
她拖着我往前走,终于找到了一个四周长满了灌木的窝中窝,然后便拉住了我的手一起坐在窝中的草坪上,
四周是一片死寂,当然还有丁点的虫儿叫声,另外在不远的灌木窝中,同样传来了男女轻谈浅笑的声音。
我相信她必定曾和男朋友来过这里,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寻到这理想之谈情地方的!
在丛林的中央有一块小草坪,就在这不大的草坪上,肩膊高的灌木漫无规则地生长着。
此时,我并未能知她带我来这里的真正意思,表面上是由于肚子太饱了,但实际原因呢?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晓,我祇得静观其变。
“阿凡,”她悄悄在我的耳边问道:“你一个人根本无法吃得那么多的木瓜,由此可知你买木瓜是托词,目的是想认识我,有这样的事情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的神态我可以感觉得到!”
“一点不错!”我终于捉住了她一只嫩白的素手,坦白地望着她说道:“我一见了你便觉得你十分可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