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批驳的语气,似乎浑然不觉自己也是被批判的一分子。莫安安赶紧提醒他:“你不也是男人吗?”
“所以接下来我要努力证明自己不是精虫上脑。”敖衡发动车子,仪表盘亮起,他踩下油门,“不是想吃面么,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敖衡不像夏衍仲,他不喜欢做话题的中心,比起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的事,他更喜欢问问题。两人一路交谈,他连莫安安的布展工作也要问,询问布展有哪些讲究,有没有遇见过难搞的甲方。
莫安安在哪都是话不太多的人,跟敖衡聊天刚开始还不过是呆板的你问我答,到后面她也想起了工作中许多值当吐槽之chu。平日里这些话在肚子里憋着,现在敖衡引了个头,倾诉的欲望变得格外强烈,这天晚上,她甚至显得有点话痨。
“就因为那位负责人做了一个梦,第二天神神叨叨跑来跟我们讲产品不能面朝南——可是我们展厅就是面朝南的啊,不朝南难道给观展人展览产品的后脑勺么?”走到一个红路灯口,莫安安正在顺着敖衡的话,讲着不久前遇见的奇葩客户,讲到情绪激动chu,莫安安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示意敖衡那负责人变更布局的要求究竟有多么愚蠢且不讲理。
敖衡一面笑,一面伸过了一只手,握住她的放在膝头,问:“然后呢,怎么解决了?”
这动作有点突兀,莫安安斜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方才说话太激动,手胡乱指挥挡住了后视镜。在这一刻未免又惊异于敖衡的细腻和温柔。
话说到哪儿莫安安忽然忘了,说不清楚是因为敖衡这个微小的动作,还是因为他听她说话时那副很感兴趣的神情。话题好像没办法再回到奇葩客户上了。
“敖衡。”没头没脑地,莫安安忽然叫他名字。
右转向变绿了,敖衡打了一把方向:“嗯?”
“我跟夏衍仲提离婚了。”
平坦的路,车无端颠簸了一下,敖衡扶正方向盘,问:“什么时候的事?今天?”
“不……好几天了。”莫安安说完转头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不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吧,小心一会儿交警因为超速过来扣车。”
“不是幸灾乐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敖衡踩了脚刹车,把车速降回正常水平,立刻问:“然后呢?他怎么说?”
莫安安想了想昨晚夏衍仲的反应,不管是买钻戒还是批判她太物质,很显然都不能认定为同意,便沮丧地摇了摇头:“还没谈好。”
“因为钱?”敖衡敏锐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