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卫城有点意动,他说:“去住上几天还行,长时间住肯定不行,我还得上班里。”
他离着退休还有几年呐,可不愿意在最后关头把工作给弄丢了。
毕竟他们公司的福利制度很健全,退休后的工资真不低。
虽然说大儿子发达了,可儿子的就是儿子的,那个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夏卫城也从没想过余下的时光就靠儿子养着了。
夏泽凯听着父母的拒绝,他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只要没把话给说死就行。
弟弟夏泽江还真是赶在八点以后才起来的,夏泽凯还特意去喊了他一遍,还威胁他,再不起,就往他被窝里泼凉水了。
“哥,你也忒不地道了,刚回来就作践你弟弟,你不会心痛吗。”夏泽江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夏泽凯则直接无视了他的吐槽,说道:“你抓紧吃饭,一会儿咱俩贴对联去。”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贴对联,准备年货。
出了家门口,在大街上就能闻到阵阵飘来的肉香,还有其他炸东西的香味。
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在钢筋混凝土的方寸之地住了小三十年了,夏泽凯发现他最终还是喜欢这种袅袅炊烟升起,鸡鸣狗吠齐鸣,街坊邻里互助的生活。
他还给出来帮忙贴胶带纸的罗希云说:“媳妇,要是哪天在外边呆够了,我就回来村里找个地方盖上一栋别墅,到时候在这里养老。”
“德行,你还不到三十,说话一副五六十的样子,神神叨叨,想干什么。”罗希云说他。
旁边的夏泽江还在心里给他嫂子加油鼓劲,心说嫂子最好骂他哥两句,让他知道这个家里他还不是老大。
“哎呦,泽凯回来了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说话的是他们家西边巷子里的邻居,比夏泽凯大了两辈,他还得喊一声奶奶。
“善河奶奶,我昨天下午刚回来的,您这是要去哪儿溜达啊。”夏泽凯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太太说:“在家里没事,去黄河边转转。”
别看她一把年纪了,头发也白了一大把,可身子骨还是挺健硕的,走几公里路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夏泽凯嘱咐她:“那您可得注意着点,这个时候,黄河边太冷了,水也结了冰,还不如在家里暖和着,多好。”
“好啥呀,大过年的,你龙叔和你婶子又吵架了,我听着就心烦,还不如出来走走,图个耳根子清净。”老太太这般说道。
夏泽凯这就没法评价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有很多搞不定的事。
对联还没贴完,又有几个邻居从他们家门口经过,看到夏泽凯兄弟俩和罗希云在那里忙活着,都或亲切、或随意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也有人说改天和夏泽凯一块吃个饭,喝两杯。
“还是在家里过年好呀。”夏泽凯忍不住感慨。
他觉得相比较那个分割成火柴盒抽屉一样的房子里,虽然各方面生活确实方便了,上厕所都不用出门了,但是少了几分人情味。
弄完了以后,他们兄弟俩也去对面那套快破败的老宅子里给贴了对联,这是他大爷夏卫国的老房子。
但是大爷离婚了以后,他就独自一个人带着两个堂哥在外边闯荡,去过了很多地方,期间又当爹、又当妈,吃了不少苦,最后两个堂哥在齐城结婚生子,他也就随着定居在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