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周艳春问他:“泽凯,这辆车坐着好舒服,得多少钱呀。”
“嘿嘿,也不多,这车抗造,让我爸开呗,哪天开烂了再说。”夏泽凯没说实话。
裸车价365万,落地40万了,能这么给他小姨说嘛,就是他爸妈都不能说,这是个秘密。
要不然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人开车,而是车开人了。
周艳春听着她侄子打马虎眼,笑骂了一句:“熊孩子,和你姨都不说实话了,小时候白疼你了。”
“姨,怎么会呐,我给你说啊,小时候你对我好,我都记着哪,我还记着你在平县棉纺厂上班的时候,我那会儿还跟着你住了半个月。”夏泽凯记着小时候的很多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的事多了,他现在就容易多愁善感了,冷不丁的说起这些回忆,周艳春都有点情绪激动。
罗希云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些事,爱屋及乌,她对周艳春的感官更好了。
周艳春说的吃饭的地方是个不大不小的街边饭店,路边地上有画好的停车位,他们停好车以后,侧滑门打开,下车,又关好了车门。
抬头一看,门口的牌匾上写着‘绝味烤鱼店’五个字。
周艳春说:“泽凯,你别看店不大,可做的烤鱼是真好吃。”
她特意强调了一遍。
“嘿嘿,尝尝,快点去吧。”夏泽凯推开了门,几个人鱼贯而入。
夏泽凯打量了一眼,外边看着不起眼,可内有乾坤。
桌子都是长条桌,椅子也都是带靠背的长条软包沙发,坐着挺舒服的,每张桌的顶部都有一个开口喇叭状的吸管,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吸油烟和水气的。
这让夏泽凯想到了后来烂大街的鱼酷,酷鱼这一类的店,差不多的风格。
“希云,你想吃什么鱼?”周艳春问他。
进门口直着往里走,有个水泥垒起来的大水池子,水池里放满了各种活鱼,大部分都是草鱼、清江鱼、黑鱼这种的。
考虑着还有小孩,罗希云说:“咱们吃清江鱼吧。”
这个时候,清江鱼比草鱼要贵一些。
周艳春点头:“那就吃清江鱼。”
接着扭头给旁边的服务员说:“捞一条大的清江鱼。”
“好嘞!”服务员答应的工夫,手里的抄网就直接插进水池里去了,她不动声色,眼睛瞄着水里扫了一圈,抄网慢慢的过去,然后瞬间发力,再把抄网拿出来时,网里就多了一条黑白相间的清江鱼,看着可真不小。
“这条行不行?”服务员还问了一声。
周艳春看了看,说:“行!”
最后一称,四斤八两,按照14元一斤算672元,抹零67元。
周艳春又让罗希云点了两个菜,然后她补充了俩个。
坐下后,就随便聊起了家常。
周艳春问了下夏泽凯在齐城的情况,夏泽凯也有选择性的照实说了。
“姨,你在这边怎么样啊。”夏泽凯问他。
周艳春端起茶杯来放在嘴边,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她说:“还行吧,就那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是生活困难到一定程度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心里头对未来也没有底。
夏泽凯大约是能体会到他小姨的心情,像极了他刚工作的那会儿,心里头对未来很茫然,别说买房买车了,连吃饭都成问题,可每次给家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又从来不会说这些,他只报喜,不报忧。
罗希云能够想象的出来周艳春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一个不大的孩子,什么事都得自己坐,她过得有多累。
菜都上齐了以后,还有随着烤鱼赠送的两杯西瓜汁和酸梅汤,有点凉,但这个时候喝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