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森市的自来水厂属于本地一家自来水公司，供应着全市绝大部分用水需求。

当然，连贫民区与下城区也包括在内。

虽然还有一些贫民会直接从母河之中取水，但由于工业污染，那里的水质十分糟糕，基本无法直接饮用。

亚伦让莉莉娅特前去举报之后，自己就依旧戴着人皮面具，来到工厂区。

此时，已经是凌晨，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调查局应该会知道问题严重性，所以必然会立即动手！”

“我只需要静静等待，旁观看戏就行了。”

“当然，如果能找机会捡便宜，自然是更好的。”

他随意用了一个名字，在距离自来水厂不远的旅店中订了一间客房，锁死房门，挂上谢绝打扰的牌子。

旋即，亚伦来到客房边缘，搬来一把椅子，打开窗户。

从这里眺望过去，可以见到自来水厂广大的厂区。

……

自来水厂内部。

拜骨社社长，‘蛮骨’斯佩特眼睛狭长，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鹰钩鼻，气质阴鸷。

他站在巨大的水池之前，望着泡在里面的前任大主教罗伯茨，看着对方人皮之下诸多虫豸爬动，产出一枚枚细小的虫卵，纵然是他都感觉有些不适。

“罗伯茨……你需要压抑自己的繁衍本能，要知道……最近贫民区几件寄生虫爆发案件，虽然吸引走了调查局的注意力，但他们也会很快查清楚真相！”

浸泡在大量清水中的罗伯茨抬起头，从残破额头的豁口可以直接看到颅脑内爬动的虫豸。

他声音沙哑，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震动，宛若昆虫振翅的嗡鸣：“第四原质的非人存在，古代又称为‘天命之人’，需要完成自己的天命、取得伟大功业……我的晋升终究不太完美，只完成了‘编织者’的部分，在晋升之后还需要取得‘赤’之伟大功业，才能更加契合‘虫巢’！你不也是因为如此，才与我合作的么？”

“想想看……若是一次性献祭大半个城市的血肉给吾等之主，祂会何等愉悦？降下何等恩赐？”

罗伯茨的声音中充满蛊惑。

斯佩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他终究只是第三原质的非凡者，虽然靠着一件非人级神奇物品，相当于有着非人战力，但在一位真正的非人存在面前，依旧觉得有些拘束。

更何况，对方的疯狂，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现在看来……罗伯茨不仅仅是为了更加契合本身职业，还有借助仪式，宣泄疯狂的用意在内……’

‘这种不成熟的进阶方法，正是我所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