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的是一幅山水,范金望着他笔走龙蛇,身上只穿了简单的长衫,却说不出的潇洒,更觉得此人腹有诗书气自华。
此时只是一叹,行礼:
“文兄…你的文章丞相看过了,有些许不中意之处…”
“丞相之意,我已尽知。"文正鸣笔下不停,一副泼墨山水便跃然纸上:“不能与范兄共事,实乃遗憾范兄未曾带甲兵而来,已经是客气了。”
“这是丞相宽宏…”范金苦笑一声,就见文正鸣最后一笔忽然乱了:“这…”
“是我心乱了”
文正鸣客气一番,送走了范金,望着对方背影,手上指甲掐进肉里:“不派甲兵,如此看不起我?或者说……无视?”
偏偏无视最为伤人!
自诩家学渊源,智谋过人的文正鸣,受不了这委屈!
“公子…”
旁边,侍奉的书童担心地望着自家公子。
“我没事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吧。”
文正鸣忽然一笑:“在离开之前,你去市面上散布一首童谣,记住了一一‘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江水,
显迹在金石!”
“我记住了!”
书童点点头,告辞离去。
…
十数日之后,丞相府内。
曹满捧着文书,赞道:“丞相之策甚好,如今府中已经诛杀地主数十,收田足有十万亩,再转为军屯,纵然只得一半,秋后也有十几万石粮食,足可用兵了。”
他才具实在不足,只能萧规曹随。
但亚伦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唯有范金,感觉有些不太对:“如此垂直管理,不需经过中间官吏层层盘剥,一开始的确有利于中枢…但长此以往,军中侵占民产,日后只怕要大乱啊!”
‘嗯,这范金不愧毒龙子看重的卿相之才,能看到这点,就是比曹满厉害。’
亚伦满意点头。
但他会害怕军中势力坐大么?
他只怕军中膨胀得不够大!
至于其它?
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呢?
就在这时,毒龙子走了进来,面色不对:“道友可曾听得一歌谣?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江水,显迹在金石?这如今已经在全府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