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盏,“其实叶侍卫在这里也无妨,既然两案并一案,此案本也涉及晋王爷,他也算是当事人。”
赵宸笑不达眼,“七皇叔救了你,果真你待他更亲近些,这便替他说起话来了。”
韩攸宁此时,心中却是有了底气,什么猜疑,什么试探,甚至是诋毁,她都不放在心上。
她神色如常,“殿下说的对,救命之恩,自然是不一样一些。”
“所以你肯接受七皇叔的东西,却是不肯收下孤送去的。”赵宸说得平淡。
可韩攸宁身后的铃儿都听出了酸意。
她不由得扭过头撇了撇嘴,你们俩能一样嘛,王爷抱我们家小姐都抱了好几回了!
韩攸宁道,“小女受晋王爷的东西,总归是救命恩人之赐,不可推辞。可若是受了太子殿下的东西,便是私相授受了,小女实不敢当损坏殿下英名之罪。”
赵宸捂着胸口,眸光幽暗晦涩。
这一世他比赵承渊迟了半个月遇到她,便与前世如此不同了。她待他始终淡漠,待赵承渊却是亲近有加。
救命恩人。
他也想做她的救命恩人。
他重伤昏迷,醒来的那一刻,便是要去寻她,让她莫再受那惊惶无助之苦。
他剑伤在胸口,出京城不远,便因伤口撕扯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被父皇母妃安置在宫中。太医的说法,一个不慎命便没了,父皇斥他不知爱惜身子。
他又何尝在乎这些。
即便怨她恨她,又或是心有不甘,可她此时还未遇到赵寅,还未辜负于他。他又怎么忍心看她担惊受怕。
哪怕是恨,也该是去恨活着的她。
待他伤愈得自由时,她已经到了晋州,消息也送到了宫里。
他那时若是赶了过去,说不得便来得及在她到达晋州之前遇上她,也就没了赵承渊救命之恩的机会。
这一错过,让他追悔莫及。
可笑的是,他最大的错过,却是前世。
赵寅和韩清婉的一场设计,为他种下了心魔,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赵宸眼中闪过痛色,沉沉看着她,低沉道,“抱歉,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