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仰头看着墨蓝天穹,幽幽道,“猪养肥了,总是要杀的。殿下身为储君,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啊。”
“那永平侯就好好保重自己,别把自己养得太肥。”
赵宸霍然一甩大氅,撇下永平侯,离了宫。
永平侯微笑,“不会有那一日,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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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韩攸宁就醒了。
已经进了十月,外面有些冷,虽燃了炭盆,不过还是让人没勇气出被窝。
她把被子裹得更紧实了些,只露出半张红扑扑的小脸,叹了一声,“你拉开幔帐作甚,热乎气都散了。”
铃儿很欢喜,如今的小姐渐渐恢复了些以往的娇气,不再是暮气沉沉的样子。
她挽起幔帐,笑嘻嘻道,“小姐,这可是您说的,春捂秋冻,不让炭盆太足了。现在畏畏缩缩不出被窝的又是谁?”
春捂秋冻,这是外祖母教给她的。所以长这么大,她也壮壮实实的极少生病,可见这话是有道理的。
她就是高兴,想让自己疲懒一会。
“出了被窝又无甚事情,还不若在被窝里待着。”
“小姐您忘了,月娘今日搬家,您答应了要送她的。”
铃儿转头从熏炉上的架子上拿了一件袄子,走到床边,塞到被窝里。
“这袄子厚实,是月娘连夜缝好的,您试试看。”
怀里的缎子袄又软又暖,韩攸宁蹭地坐了起来,急匆匆穿着衣裳。
“我把这事给忘了!玉娘呢,我又不是没袄子穿,她怎就要熬夜了呢?”
铃儿一边帮她穿着衣裳,一边说道,“她在房里收拾呢,不过奴婢看着,她左右不过那么几件衣裳,也无甚好收拾的。”
韩攸宁匆匆梳洗了,去了厢房。
玉娘原本在炕上坐着,见她进来,又开始忙碌着叠衣裳。
“你来这里作甚,赶紧吃饭去,我这里事情还多着呢!”
韩攸宁看到了玉娘眼角的泪光。
“那你快点啊!”
她转身走了。
用过早膳,她们一行出了锦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