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莲手按着匣子,肃正着脸色看着韩攸宁。
“我就是那从小被掰弯了的树苗,还能长得直?”
韩攸宁微笑,“你才十四岁,还没及笄呢。一切都来得及。”
一切都来得及。
韩清婉眼中有了光,有了希望。
她站起身来,规规矩矩敛衽行礼,语气真诚,“谢长姐教导扶持之恩。”
韩攸宁起身虚扶了她一把,指着匣子笑道,“打开看看。”
韩清莲坐了下来,打开匣子,只见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整套的宝石头面,匣子底下还有一叠银票,数了数,整整一千两。
另一个匣子里则是各式各样精致的钗环头面,珠光宝气。
她以前得了东西是极高兴从不嫌多的,此时得了这么多,却是有些恍惚。
她怔怔看着韩攸宁,“长姐……怎么这么多?”
韩攸宁微笑,“这就是给你的底气。以后各式宴会少不了,你总不能每次都戴同一套头面。再就是平日里人情往来,也拿出从容气度来。”
韩清莲脸色微动。
她就在此时,深切感受到了“底气”二字的含义。
有了这些头面,她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下来,多了一份从容。她以后不必每次赴宴前都拿着妆奁里仅有的几件头面搭配来搭配去,希望和之前的能有几分不同,别在闺秀们面前露了怯。
赴宴赠礼,她也不至于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必再挑无人的时候再将贺礼拿出来。
她的不堪,都是被生活的窘迫磨出来的啊。
韩清莲目光真诚,郑重道,“长姐,不管我将来有没有好前程,都不会忘了你今日相助之恩。”
韩攸宁笑了笑,“我们姐妹,本就该守望相助。现在可以喝茶了吧?”
韩清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顾不得品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