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微蹙着眉。
原来赵宸出手了。
早知道他会出手,她又何苦来跑这一趟。
只要刘院使进了大理寺,即便皇上再不舍这个太医,也不好再责令将人放出来。德妃再想强行插手阻拦,也就没那么容易。
王贵妃看向韩攸宁,“你可知太子此举,是为了谁?”
韩攸宁淡淡道,“太子殿下心智超群,想必是看出了刘院使受人指使,隐瞒贵妃娘娘真实病因。殿下是在尽孝心,替娘娘您出气呢。”
王贵妃看了她许久。
“你倒是聪明。从公事上论,太子太过强势霸道。可若从孝道上论,太子如此激进便有情可原,皇上也不好责难于他。”
韩攸宁低垂着眸子,“臣女说的是事实,并未作它想。”
“哼,圆滑!”
王贵妃吩咐林公公,“你去盯着,什么时候太子进宫了,回来禀一声。”
林公公应诺退下。
--
大理寺地牢。
审讯室。
刘院使被悬在刑讯架上,踮着脚尖勉强接触着地面,身上的官袍已然褴褛,雪白的中衣血迹斑斑。
漆黑的鞭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地抽在他身上,鞭鞭见血。
“太子殿下饶命……”
“饶命……”
刘院使凄惨喊叫着,求饶着,叫声响彻整个幽暗的地牢,极为瘆人。
不远处的牢房里关着的是刘院使的家眷,有妻妾几人,还有五个儿女。
他们惊恐地哭喊着。
连续几日,他们都生活在恐惧中。京城里温如春的丑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府外每天都是义愤填庸的老百姓,堵着门,往里扔臭鸡蛋,泼狗血,甚至是扔污秽之物,死猫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