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混合着竹香和酒香,香醇清冽。
赵承渊站在窗前,半靠着阑窗,手里握着白玉酒杯,眯眼看着她。
那双本就幽深的眸子,愈发深邃,上面似还蒙了薄薄一层雾气。
韩攸宁解了斗篷,迎着他走了过去。
“王爷是来很久了吗,怎么自己喝起来了?”
赵承渊看着她笑了起来,那双眼睛愈发显得迷离,“小丫头请我喝酒,我自然得早点来。”
他拉着韩攸宁的手,手心滚烫,眯着眼上下打量着。
面前的女孩穿了件玉白底折枝梅花纹的袄裙,红梅在她身上盛开着,映着她红润娇俏的脸。
他嗓音略有沙哑,“丫头今天穿的好看。你许久不曾穿鲜亮的衣裙了。”
韩攸宁疑惑地看着他,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承渊。
他一直冷静自持,从不会放任自己的情绪。
看来叶常说的不假,他今日喝的,似乎是闷酒。喝到这个程度,想必是已经喝了许久了。
赵承渊点了点她的鼻尖,低笑,“怎么,不认得我了?”
韩攸宁问,“王爷喝的这酒,很醉人吗?”
“你喝了便知。”
赵承渊松开她的手,从桌上拿了一截紫黑色的竹子,从细口缓缓斟酒。
白玉酒杯中,金黄酒汤缓缓而入,竹香酒香香醇四溢。
他将酒杯递给韩攸宁,“这是我酿的竹酒,今早刚砍了一棵竹子,你尝尝。”
韩攸宁接过酒杯,浅浅酌了一口,口感绵软,底香醇厚,带着竹汁竹叶和栀子的香气。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
前世她喝过!
她嫁入太子府那日!
新婚夜,太子没有进她的新房,她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
红盖头在她头上蒙着,她闻到了饭菜香和酒香。
她掀了红盖头,看到房中间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那酒,是用一只青瓷酒壶装着。
她一整日没吃饭,饿了,也倦了,就坐在桌旁自斟自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