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定国公府大小姐?”“她的嫁衣,为何不是大红色?”
他的声音沙哑,就似含着戈壁滩上粗粝干涩的沙子。那沙子经历了凛冽朔风千百年的侵袭,透着无尽的寒意和荒莽。
赵宸回答,“是皇祖母的懿旨……”
后面赵承渊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她也没刻意去仔细听。她从没想过,这个七皇叔,会与她有什么干系。
韩攸宁泪眼朦胧,看着赵承渊。
赵承渊低叹了口气,取出帕子帮她擦着眼泪,“怎还哭起来了?以前醉酒,也没见你哭过。”“可是手腕还疼?”
韩攸宁眼泪静静流着,轻轻摇头。
“那是被我说的话吓着了?”赵承渊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傻丫头,我说与你听,又不是逼你现在嫁给我。你年纪还小,不着急。”
韩攸宁流着泪摇头,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
他哪里知道,他们曾经错过了整整一世,最终阴阳两隔,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斯人。
赵承渊看着她眼里的悲伤,却不明白,这悲伤从何而来。
他将放凉的粥碗放到她面前,哄着道,“好了,你现在不想提成亲的事,那就不提。你想吃早生贵子羹,这个便是了。”
韩攸宁拿起调羹,垂眸一口一口吃着。
前世她虽有个洞房花烛夜,这早生贵子羹却是无人喂她吃。那夹生饺子,也无人问她生不生。那宽心面,也无人与她同吃一碗。合卺酒,更是不见与她交臂共饮的人。
她曾那般痛苦,那般委屈,可她哪里知道,有个人,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陪着她悲伤。
她拿起酒杯,对着赵承渊说道,“这个酒,我可以喝了吗?”
赵承渊无奈笑着摇头,他拿起竹筒为自己斟上,与她碰了碰杯,“你想喝便喝吧。不过要慢酌。”
他举杯喝着,眼睛却不曾离开她。
她举着杯子,又是一饮而尽,酒杯又是豪气地拍到桌上,“好酒!”
话说完,便身子一软,往桌子上趴去。
赵承渊手臂探了过去,扶住了她,“你怎就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