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微笑,“众人看到的是一个为了情爱不顾一切的晋王,皇兄便允了母后的赐婚懿旨,成全了臣弟这片情深就好。”
庆明帝冷笑,“你伤了太子,却是捞尽了好处,七弟,朕可是那般好摆布的人?”
赵承渊笑得意味深长,“皇兄成就了一段佳话,便在史书上可添些温情豁达的雅事。”
庆明帝捏着懿旨的手背青筋暴起。
即便他万般设计,残害手足总是事实。史书上记录的理由再合理,后人评说时也难免诟病。
这种雅事,又是关于先太后嫡子的,必然会替他洗白不少,是有大大的裨益。
只是就此让赵承渊得逞,他又怎么心甘。
“这道赐婚懿旨即便朕应了,定国公那里,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接旨的。他抗旨不遵的事可没少做……”庆明帝忽而抬头,“定国公经被你说服了?”
赵承渊摇头无奈道,“跟他哪里有道理可讲?臣弟刚进国公府,便让定国公拉去练武场打了一架,打了整整一个时辰。”
庆明帝看得出来,他的白衣上有些掸不净的灰尘,甚至袍角处有几道口子,可见战况激烈,打得艰难。
他问,“谁赢了?”
赵承渊脸上是自信从容的笑,“自然是臣弟赢了。定国公武艺刚强易折,臣弟以灵巧取胜,他的脸黑沉如铅……”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懊恼地扶额,“应该输了才对,最好让定国公伤上一剑,也能哄他高兴。现在……他恼羞之下,也不知道他肯不肯接旨。”
庆明帝脸上好看了几分。
既为他们二人尚未达成一致,又为赵承渊对他说了实话,甚至,还为赵承渊这个小疏漏。
他也不是能事事掌控,事事周全的。
庆明帝搓揉着手指,看着龙案上的两道懿旨,各一式两份。
太子和丹阳的亲事可以先放一下,王家,不能再壮大下去了。再出一个未来的皇后,江山改姓可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赵承渊和昭平的,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必须做个了结,倒可以赌一下定国公。
心中一番千转百回之后,庆明帝对吴俭道,“取玉玺。”
吴俭应诺,取了装玉玺的匣子,双手捧着躬身呈了上去。
庆明帝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是通体温润如膏脂一般的青色玉玺,上交龙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