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钧记得攸宁曾提醒他,与太子莫要走得太近。他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太子对她极用心,怎就得她如此评价了。
赵承渊坐到韩钧旁边,“对,很怕。如果攸宁被赐婚给太子,恐怕心里不会好过。”
他现在知道了,攸宁便是韩钧的软肋。一切的原则和坚持,在女儿的幸福面前,都脆弱不堪,不值一提。
他暗叹了口气,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韩钧一想到女儿害怕,心便揪了起来。
他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那就腊月二十八吧。本公就这么一个女儿,总得花些时日替她好好准备嫁妆,别委屈了她。”
赵承渊站起身,拱手道,“多谢定国公成全。”
韩钧沉声道,“若不是攸宁那般坚定说要嫁你,愿意与你患难与共,饶你舌灿莲花本公也不会应下。你须记得她待你的一片赤诚,也须记得你今日说的话,攸宁之重,甚于你的性命。若是你让她受了委屈,本公定不会轻饶了你。”
赵承渊此时方知,原来攸宁曾坚定地说嫁。
他的处境凶险,她是很清楚的,她却丝毫不曾犹豫,不曾畏惧。
他的小丫头,果真是有胆魄。
他郑重道,“本王此生,定不负她。”
韩钧也不再纠结此事,起身往外走去,朗声道,“我看送来的酒里,还有洛江春?”
赵承渊微笑走在他身侧,“对,都是窖藏十年的。晋王府一共存了二十坛,都搬来了。”
韩钧又有了几分满意,“酒量如何?”
赵承渊微笑,“应可陪岳丈大人喝到尽兴。”
韩钧听着这声“岳丈大人”颇顺耳,这小子总算还有几分眼色。
他又摆起了老丈人的谱,侧首审视着他,“酒后脾气大不大?会不会发酒疯?”
打媳妇什么的?
赵承渊笑道,“岳丈大人放心,本王酒品极好。今日一试便知。”
韩钧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盘算着,总得把这小子喝趴下才行。
见多了他不管何时都波澜不惊的样子,很想看看他酒后失态是何模样,再趁机套出些真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