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莲见她发呆,取笑她道,“我只以为长姐无所不能,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媒人福王妃在花厅里,母亲让我来请你过去,你若害羞,不去也罢!”
韩攸宁瞪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害羞的!”
花厅里。
福王妃和西府老太太坐在上座,楚菁菁坐在下首相陪,韩清婉则是站在楚菁菁身后。
西府老太太虽是见多识广,可从未和王妃在私下里打过交道,在福王妃面前难免有些拘谨,只陪着说些场面话,再就是提几句她也所知不多的韩攸宁。
楚菁菁虽说最近开始在夫人圈走动,受的白眼多嘲讽多,搞得原本踌躇满志的她很是郁闷。现在面对的是王妃,就更加局促了,极少插话。有些话的轻重怕把握不好,说多了难免露怯,给大小姐丢脸。
福王妃对着楚菁菁笑道,“如今定了腊月二十八的婚期,有些赶。接下来,二夫人怕是有的忙了。”
楚菁菁见福王妃同她说话,受宠若惊,忙道,“大小姐出嫁,妾身忙一些原也应该……”
她说了些力所能及的场面话,见福王妃和气笑着听,便忘了了原本的顾忌,忍不住开始抱怨,“只是这婚期委实太紧了些,我们连绣嫁妆都来不及。虽说‘正月不娶’,那二月三月也使得,或者拖到下半年也使得,怎么就这么急了?”
福王妃笑呵呵道,“晋王今年已经二十有一,旁人这个年纪孩子都会喊爹了。二夫人便多担待担待,别再让他等了。年前娶了媳妇,来年也好让他抱上大胖小子。”
楚菁菁见她不恼,便愈发得寸进尺,“我们担待了晋王,可成亲这么着急,旁人难免揣测些不好听的,又或是大小姐的贞洁,又或是我们定国公府攀附晋王府。大小姐以后在宗室里,也难免让人拿着这个说事,可如何是好?”
西府老太太见楚菁菁越说越没谱,忙冲着她使眼色,又打圆场对福王妃笑道,“王妃您别见怪,楚氏她性子急了些。”
福王妃摆摆手,笑道,“她能这么替昭平县主说话,可见她是心疼昭平的。”
她对楚菁菁说话时多了些赞许,“二夫人担心的也有道理。今日老身是被定国公拦在门外半个多时辰的,这事我也会说与大家听。这门亲事,是晋王费尽心思求来的,可不是定国公府攀附。若是谁敢说不好听的,老身这个媒人第一个不答应。”
楚菁菁见她如此承诺,笑着恭维,“王妃您如此说了,我们便也没什么顾虑了。王妃您喝茶!这茶叶是大小姐拿来给妾身的,说是乾安山的冬片,比金子还贵重呢!唉哟,大小姐给了一整筒,岂不就是一筒金子?”
福王妃端起来啜了一口,赞道,“应是刚刚采摘炒制的,清香怡人,实乃茶中极品。”
楚菁菁忙欣喜道,“王妃若是喜欢,一会走的时候您都带走!那一筒妾身只尝过一次,一直没舍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