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笑了,咧开嘴,露出一排排的小白牙。
钟久山与端午道:“特派员,您真是智比诸葛啊,此物往阵地上一放,小鬼子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
端午无语,因为从一开始,他的本意草人不是这么用的。但不想歪打正着,士兵们还挺喜欢。
所以此时,即便是端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特娘的是一个天才。
但不想正在这时,却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特么的,敢不敢跟老子去见特派员?”
“见就见,怕你个软蛋?”
“妈的,你要是老子的兵,老子早就把你给毙了。”
“爷爷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
此时有人相互间谩骂,然后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便都涌了过来,目测得有两三百人。
端午看了过去,手抚着下巴,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但是谢晋元与钟久山却不能坐视不理。因为发生争执的竟然是独立团的二营与174师的混编一连。
174师伤亡非常的大。一个师一万多人,打到虞山的时候,就剩下五千多人扼守在虞山阵地上。
而经过昨夜一战,整个14师的兵力就更少了,就剩下了三千人左右了。
原有的建制几乎没有全的了。所以将一个营的兵力混编成一个连。连长叫做赵石头。是一个四十岁胡子脸的广西汉子。
赵石头为人脾气暴躁与独立团二营营长-朱胜忠有的一拼。
而发生矛盾的也正是这两个人。
谢晋元了解朱胜忠,钟久山了解赵石头。所以两个人连忙跑过去喝止,以免两个人发生流血冲突。
谢晋元先按住朱胜忠道:“朱胜忠,你干什么呢?团座不交代过要搞好团结吗?”
钟久山也呵斥道:“赵石头,又是你挑事,你是不是又想挨军棍了?”
此时,却是朱胜忠先指责道:“这个人,不服从团座的命令,别人都在扎草人,他们连却在睡大觉。我去命令他们,他们还要打人,要不是团座有命令,老子早就毙了他了。”
赵石头不屑的道:“你们团座算什么东西,看着小日本的援兵到了,先把自己的兄弟放跑了,让我们留下来做苦力。一会挖战壕,一会扎草人?
挖战壕,老子答应,那是保命用的,扎草人那是娘们干的活,老子不干!”
“你跟谁老子,老子呢?老子毙了你!”
朱胜忠火大,抬起枪口便要搂火,但却被谢晋元给撞到了一边去,枪也给抢了去。
赵石头也不是吃素的,他也要据枪,却被钟久山给踹了一脚。同样把枪解了。
两个人都老实了,而此时,端午一瘸一拐的走上来做和事佬道:“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咱们不是军阀,可不能乱打人啊!”
“·············”
众人无语,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能吗?
但钟久山还是连忙道歉道:“特派员,是我带兵无方。”
“师座,我没错。是他在战时放跑了自己的兄弟。又是他胡乱下达命令,浪费我们前线士兵的体力。他这种愚蠢的指挥官,我就从来没有见过。”
赵石头不服,大声的吼道。朱胜忠在一旁听了再也压不住火,团座在他的心里那是如同神一样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他挣开谢晋元的手,冲过去就要打赵石头。
赵石头此时也拉开了架势,两个人都红着眼睛。
但不想也正在这时,一根木棍突然伸到了朱胜忠的面前。
朱胜忠相隔赵石头只有两步之遥,但却不敢动弹。因为那木棍的主人正是端午。
端午什么实力,独立团的士兵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而且特别是朱胜忠,他被端午打过好几次了。
而且他知道,团座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命令。倘若不服从他的命令,那么枪毙,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这是军令,必须令行禁止。
所以想到此处,他竟然笑了,心想:自己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团座的命令,没有人敢于违抗。第40师的师长团座都给杀了,又何况是区区的一个174师的赵石头了。
而且果然,端午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独立团的人都知道,端午有两个表情不能出现。一个是蹙眉,那是战斗正在向一个不利于己方在发展。而第二个,则是端午这种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的笑容。倘若他一旦露出这种笑容,那么你就要小心了。他不是要使坏就是要杀人。
所以当看到端午露出笑容的时候,独立团的战士,包括谢晋元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因为团座要表演了。
而且果然,端午和蔼可亲的笑容突然收敛,面无表情的问道:“钟师长,我是谁?”
钟久山但见端午突然消失的笑容,心里暗叫不妙。他连忙陪笑道:“您是特派员啊!”
端午又道:“特派员代表的是谁?特派员的命令,代表的是谁的命令?你们174师也是国民革命军序列,你们也是军人。而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你的士兵,却不执行我的命令。钟师长,请你告诉我,这一个连的士兵,犯下了什么罪,应该如何处罚?”
“这,”
钟久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战场抗命,那是要枪毙的。而且是全连抗命。难道要将整个连的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