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端午真的不知道应该把他安排在哪里。
“报告特派员!日军三菱大队已经被全歼。”
正在这时,一个44师的通讯官跑来向端午报告。
端午道:“很好,迅速打扫战场,等98师与13师余部抵达后迅速撤离。”
“是!”
传令官领命,小跑着离开。
鬼子军医并没有完全听懂传令官的话,但是看中国人的表情他知道,三菱大队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在感伤之余,却突然惊讶的看向端午。因为刚刚那名士兵在称呼趴在地上的病人为‘特派员’。
‘特派员’这三个字,他可谓是耳熟能详。在波田支队的时候,他的耳朵里简直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被他治疗的日本伤兵几乎都在骂这个特派员。说他是魔鬼,是一个疯子,有的人甚至说端午是八歧大蛇转世。是对抗天照大神的妖怪。
反正在那些日本兵的眼里,端午就是妖魔一样的存在。
所以鬼子军医听多了,便对‘特派员’这三个字感到十分恐惧。
但是与此同时,他又非常好奇。因为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同伴惧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此时,他却看到了,那个被魔鬼化的特派员只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年纪甚至比他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
他非常惊讶的问道:“阁下?您是特派员?就是在虞山上指挥战斗的那个疯子?不,不,我是说您的指挥很疯狂,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鬼子军医语无伦次,已经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端午了。他拿着手术刀在那手舞足蹈,差点被两旁的卫兵直接给崩了。
两名战士心道:你不快为我们团座治疗,在那瞎得瑟什么?倘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早就送你回你的姥姥家了。
但与此同时,端午却打趣的道:“有点职业操守行不行?帮我治完你再兴奋。”
“嗨!”
鬼子军医十分尊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浑身解数为端午治疗。
端午的伤口很难处理,因为不仅伤口的表面化脓,伤口的内侧也出现了化脓的迹象。
鬼子军医用专用的刀将腐肉快速剜出来。大量的黑色血水也跟着喷了出来。
谢晋元让鬼子军医快止血,但鬼子军医却用日语说道:“现在不能止血,而且要把血都吸出来。特派员的腿肿得的厉害,这是发炎所至。而病毒就都在这些血里。一旦他们继续在特派员的腿里,特派员的这条腿有坏死的可能,所以我要把血吸出来。”
鬼子军医说着,便趴在端午的伤口上用嘴吸血。
一旁的卫兵看着都疼。他们与谢晋元道:“团副,这小鬼子没安好心。”
但此时,方记者却翻译道:“鬼子军医说,团座的腿部感染严重,要不将这些血毒排出来的话,团座的腿恐怕就要保不住了。我们必须听他的,他现在是唯一能救团座的人。”
“唉!”
两个卫兵叹息,倘若要有一点办法,他们绝对不会让小鬼子如此折腾团座。
而与此同时,端午趴直地上则一声不吭。但汗水却早已湿透了他的全身。
用刀子剜肉,换一个人试试,别说是不打麻药了,打过麻药后很多人也会胆战心惊。
那种割肉之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了的。更何况此时,那个鬼子军医还趴在伤口上用手挤压伤口,用嘴把里面的血吸出来。
但端午却一直在忍着,因为他知道那个鬼子军医说的没错,倘若继续感染下去。他的这条腿就会废掉。
他还需要自己的这条腿,他还要打鬼子。所以他的这条腿,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