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谈如青在旁轻呼出声,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神情有些怪异。
谈允贤看了孙女儿一眼,沉声对张延龄道:“建昌候,这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吧。如青并非行医经验丰富之人,上次去给建昌候瞧病已经是冒失了,建昌候既然现在有了这样的后遗症,恐怕已经不是如青所能解决的。要不这样,老身出面为你请一位手段高明的大夫,为建昌候诊治便是。”
张延龄忙摆手道:“那倒不必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症状是如青小姐的放血之法之后发生的,别人岂会知晓个中情形。再者说了,别人岂肯接手这棘手之事。说句难听的话,老夫人这岂非是让别人承担谈小姐放血之症治疗之后引发的后果。万一我因此死了,岂非要算到别人头上?那接手的大夫岂非倒了大霉?”
谈如青在旁听着,忍不住飞起了白眼。她越听张延龄的话,越觉得事有蹊跷,越觉得张延龄别有目的。
谈允贤皱眉道:“建昌候这是已然认定了你身上现在的症状是如青所致么?老身作为行医多年的大夫也未感确认,你凭什么确定这一点。”
张延龄道:“我没说肯定啊,我只是怀疑而已。毕竟之前是没有这些症状的。老夫人,我也不是指责,也不是怪罪。事情到了现在这样,咱们都要勇敢面对是不是?我只是想请如青小姐定期给我诊治监测病情的发展罢了。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么?”
谈允贤很是无奈,她似乎也感觉到张延龄有些居心不良的企图。但是,如果张延龄所描述的症状是真的,那可不是小事,确实需要监测病情弄清楚原因,再加以彻底根治。可是这当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让如青成为建昌候的私人大夫,时常出入建昌候府,这可不是谈允贤所希望看到的。
“祖母,我去便是。我每隔一日去一趟张侯爷的府上瞧瞧他的病情便是了。这件事因如青而起,我理当善后。祖母放心,张侯爷正人君子,不会为难我的。”谈如青轻声开口道。
张延龄忙道:“对对对,我知道老夫人的担忧,延龄可以向老夫人保证,绝对对谈小姐以礼相待。绝不会有冒犯。老夫人若是因此而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跟着谈小姐便是了。”
谈允贤叹了口气,沉声道:“既如此,也恐怕只能这样了。谁叫我们参与了此事呢?李时春这个老东西可害人不浅。建昌候,老身把话说在头里,我谈家虽然只是普通人家,但我当年也在宫中为先皇和妃子们侍奉多年,先皇也赐了匾额,也算是有功之家。建昌候虽是皇亲国戚之家,老身却也不怕。你若对我家如青打什么歪主意,那是休想。我人老口直,有话直说。如青是我的命,谁伤害她,老身这把老骨头拼了不要,也不会干休。”
张延龄笑道:“老夫人,你怎说这种话。我只是请谈小姐作为我的私人大夫,为我解决病痛。你说的好像我家是龙潭虎穴一般。老夫人,你说的我都怕了。老夫人你怕是对我真的有什么误解,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谈允贤点头道:“好,老身信你一回。张侯爷自便吧,老身有些累了,要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