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所在的迎宾楼是一家并不出名的酒楼,但风景却是不错。酒楼临近正南坊的南湖北岸,树木葱郁,景色优美,即便是在这样的盛夏时节,这里却显得休闲安静凉爽怡人。
和上次一样,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赶到的时候,几位小公爷已经在楼上高谈阔论了。见兄弟二人来到,几位小公爷倒也客气,起身行礼。只是见到张鹤龄也来了,多少有些尴尬。
“各位小公爷,这一回我把我兄长也叫来了,几位小公爷不会介意吧。我兄长说了,他也很想跟几位冰释前嫌,重修于好。我想着,既然我说了咱们勋戚之家要同气连枝团结一致,我当做个表帅。故而便请他一起来了。还是那句话,之前我张家和诸位小公爷有过什么过节的话,我代表我哥哥赔个不是。”
张延龄一番话打破了这种尴尬。张鹤龄岂不知弟弟的苦心。既然来了,当然不能搅局,不能表现的小鸡肚肠。于是一一行礼打招呼。只是在和徐延德行礼的时候有些不自在。这厮当初因为延龄求婚的事情确实有些太不地道,让张鹤龄耿耿于怀。
“坐,坐。都坐。今日我作东,寿宁侯也来捧场,自然是格外的开心。我说明一下,不是我张仑耍心眼省钱,选了这个小酒楼。而是因为这里安静的很,我今日将这酒楼全包下了,还请了鸣玉坊著名的歌舞大家来献唱歌舞。今日喝的酒是西域的葡萄酒,我花了大价钱的。这些我可事前说明,免得你们说嘴,说我张仑小气。这些花销可不少。”张仑热情的招呼众人,笑着说道。
朱麟哈哈笑道:“瞧你那样,生恐我们不知道你花了银子。你说这些不就是寒碜我上次吉庆楼的招待么?上回是给建昌候道谢,自然不能闹得太过。搞些歌妓来唱曲,岂不显得不庄重。下回轮到我做东,我必搞得热闹闹的,还不成么?”
张仑哈哈笑道:“你这叫做贼心虚。我都不想点出来,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咱们在一起聚会,你搞得那么寒酸,实在是显得小气。你知道错便好,后面得补上。好歹你也是国公之家的,未来的成国公。一点排场没有,可是不成。”
朱麟一边骂,一边哈哈大笑。座上众人都哄笑起来。这些勋戚之家的公子哥儿们平素就是这么爱攀比和铺张。相互之间比较熟悉,所以说话也直接的很。张仑说那一番话,便是暗示朱麟上一次的聚会不够排场,也没请个歌妓舞姬来助兴什么的。朱麟岂能听不出,但也不甚在意。
“我倒是很期待到了建昌候做东的时候,会约我们去哪里聚会。”张仑不肯放过张延龄,笑着说道。
张延龄道:“我现在有些后悔参加和各位的聚会了。我一个小小的建昌候跟你们这些未来的公爷怎能相比?我那点家底可经不起折腾。”
“切!建昌候可真会哭穷,你可是敛财有术啊。那件事我们可都听说了。”张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