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笑道:“原来是担心这个,阿秀性子好,谁会欺负她。再说了,能进我张家门的女子,又怎会是刁钻刻薄之人。这些事不必担心。”
一旁的阿秀的娘也叫道:“你这老头子,说这些事作甚?那不还得是看阿秀自己为人处事么?再说了,谁家还没个磕磕碰碰小矛盾的?你和我不也吵了一辈子么?我也没少受你欺负。你只说你答应不答应便是了,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
赵老吉瞪了她一眼,心道:头发长见识短,虽然咱们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但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也得拿捏些态度不是么?这样阿秀将来也有些地位。你这老婆子可真是什么都不懂。
但话说到这里,赵老吉却也不愿再啰嗦什么。于是沉声道:“既如此,承蒙东家看得上我家阿秀,我阿秀今后便拜托给东家了。希望东家好好待她。”
张延龄躬身道:“二位老人家放心,我自会好好待她。”
阿秀的娘已然忍不住了,捂着嘴巴眼泪流了下来,快步去了西厢房里,很快房中传来母女二人幸福的哭声。
对一个贫苦的佃户之家而言,女儿能够嫁入豪门之家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之事。大明朝如此阶级森严的年代,张延龄这样身份的人就是在云端之上,而赵老吉这样的人家便在泥潭之中。二者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匹配。穷苦人家的女儿就算被富人看上,那也只是当丫鬟和玩物,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名分的。张延龄愿意娶阿秀当偏房,对赵家人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那是一步登天。从此之后,赵老吉家的身份便会远远不同了。
赵老吉长长的吁了口气,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没想到一个棘手的麻烦,最后居然演变成了这样的结果。这件事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结果。
“这样吧,我回去之后,找个媒人登门,按照礼节行事。择个吉日把阿秀风风光光接过去。您看如何?”张延龄问道。
赵老吉更加开心了。张延龄这么做便更是表明了他对阿秀的重视。正儿八经的请媒迎亲,那便是正儿八经的名分。将来也不怕别人嚼舌根说自己把女儿白送给侯爷了。因为这种话定是会有人说的。
当下事情商定完毕,张延龄要告辞离开,赵家一家人送到门口。阿秀也满脸娇羞的从厢房出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