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这个目的,他可以饶了朱麟,可以和小公爷们称兄道弟。但这一切其实并不能真正让他融入勋贵集团,充其量只是得到了他们的好感,让他们不再对自己有敌意罢了。或者说,相互间的关系变得紧密了些罢了。
张延龄清楚的明白,要想真正融入勋贵集团,靠这些小恩小惠和一些面子上的和睦是不成的。要让老牌勋贵们真正的把自己当做是自己人,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在利益上保持一致。说白了,自己要有为他们挣得利益的价值和能力,才会为他们真正所接受。
这次雪灾发生之后,张延龄便立刻意识到这是个重大的契机。张延龄赈济百姓的目的当然不纯粹。张延龄看出了在赈济之外的利益所在。赈济之功是其一,打击外庭是其二,这两者都是勋贵们希望看到的。只是张延龄没想到的是,文官们如此愚蠢和无能,赈济之事会搞的这么大。
张延龄当然也是有些心慌的,毕竟这么一次大规模的私人力量的赈济,倘若出了差错,死了人,或者闹出了乱子来,自己便弄巧成拙了。这其实也是一场豪赌,只不过张延龄有本钱赌。他有张皇后这个大靠山,御马监的物资被调运出来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的豪赌成功了。
张懋和徐光祚的到来其实就是这场胜利的标志。那是被认可接受的宣示。等于告诉所有人,赈济这件事是整个勋戚集团的集体行为,他们是在背后支撑的人。更是告诉此刻一定正在想办法扭转局面的文官们,你们想要打什么鬼主意,想抢这份功劳,那可得掂量掂量。既是来分赃,也是来站台。
“张老国公,岳父大人,怎敢劳动二位国公爷大驾前来。哎呦,还有这么多侯爷伯爵来了,延龄实在是惶恐不已啊。”张延龄迎上前去笑着向众人行礼。众人也笑哈哈的还着礼,很多人平日跟张延龄并无来往,此刻却像是老朋友一般,熟悉的像是睡过一个被窝的人。
张懋抚须笑道:“张侯爷,好样的。干成件大事。着实有些本事。”
徐光祚也笑道:“延龄能做成如此大事,单枪匹马安置如此多的灾民,确实不易。我和张老国公以及诸位侯伯们都很惊讶和钦佩。特来此慰问灾民,同时也表达敬意。”
张延龄正色道:“多谢张老公爷,多谢岳父嘉许。但这件事可不是延龄单枪匹马便能做成的。能够成功安置百姓,那还不是三大国公府的鼎力相助,诸位侯爷伯爵的大力支持么?否则以我区区之力,如何能做得成这件大事。此次赈济,我勋戚之家为朝廷分忧,向世人展现了我大明勋戚不负皇恩的忠良本色。我想朝廷上下,万千百姓也都看到了这一点。”
此言一出,张懋和徐光祚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