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明白!”众百户再也不敢多嘴,齐声点头道。
“好。酒不喝了,喝多了今晚便不能快活了。今晚我请客,翠屏楼走着。花销老子全包了。只是一点,明日爬不起来去不了衙门,老子可不依。这几天那张延龄新来,给他个脸,别被这厮抓了把柄。明白么?”沈良喝道。
几名百户欢喜雀跃,今晚能跟着沈千户去翠屏楼快活一番,这可是大福利。狗肉吃着本就烧的慌,这下可以大干一场了。
……
数日以来,张延龄在衙门里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他笑眯眯的东边逛到西边,这间屋子逛到那间屋子,亲切和属下们闲聊玩笑,看上去平易近人的。
其他时间,他都是坐在公房之中翻看档案资料,熟悉锦衣卫衙门中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履历。当然,张延龄明白,自己看得履历不一定是真实的,但起码能够看出个大概,了解个大概。
张延龄是在适应自己的新角色,同时也在认真的观察整个衙门里的生态。很多事情可以在细微之处窥见一斑。比如说,他便不止一次的看到沈良身边带着他本卫所的几名百户进进出出交头接耳。显然,那是沈良的心腹小圈子。经过履历资料的对比,便可以看到那几人基本上都是近年来由沈良提拔上来的人。这种对照很是管用。
原本自己很感兴趣的张隐,这几日便观察出他其实和沈良关系一般。张隐更喜欢自己坐在公房里睡觉喝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手下倒是有两名百户跑前跑后的做事。由此可知,这两名百户必是张隐信任的人。
有些东西其实只要肯花心思还是能得到不少的进展的。只不过短时间内想摸清楚全部情形倒也不容易。这衙门里的人似乎都防备着自己,自己随意聊到一些事情,想探问一些事,这些人也都不肯回答。真正想要深入的了解,怕是还需要有人肯跟自己交心才成。
正月十一上午,张延龄来到衙门的时候,一进公房里顿时下了一条。自己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人,浑身酒气,发髻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那家伙正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呼呼大睡,双脚还翘在自己的桌案上,将一摞卷宗踢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