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也知道,我张家家底可没那么殷实,跟你们国公之家不能比。在此之前,我府中开销完全是靠西山庄园的收入,这些年来也没多少积蓄。去年又花了不少银子去买了新庄园,还没见回头钱呢。几下这么一折腾,帐上也没剩下多少银子了。晚意是郡主,你国公府又是我大明有头有脸的人家,我自己也是国舅身份,这场婚事总不能办的太寒酸,让人背后议论是不是?所以我便想着筹些银子,办的像模像样的。所以才没有去提亲。哎,没想到反倒教兄长误会了。”张延龄叹道。
“原来是这样。”徐延德皱眉道。怒气也消了一大半。
“婚礼自然不能办的太寒酸,我定国公府郡主出嫁,那可不是小事,可不能被人笑话。但是,照你这么说,一时半会儿恐怕也难以弄到银子。莫非要等到秋天收租之后才成?”徐延德道。
张延龄道:“我想着,家里还有些存粮卖一卖,换几个钱。家中到还有些古玩字画也变卖一些凑钱。若是实在还不成,便只能去借高利贷了。”
徐延德怒道:“亏你想得出,借高利贷?传出去岂非教人笑掉大牙。我堂堂国公府郡主嫁给你建昌候,却要借高利贷么?你张家上下凑些银子都凑不出来么?你哥哥寿宁侯家底殷实,为何不施以援手?”
张延龄苦笑道:“去年宝坻买田,银子大部分是我大哥出的,十多万两银子砸进去了,他连我大嫂的陪嫁银子都拿出来了,还怎有余力?”
徐延德道:“那皇后娘娘呢?她不会没银子吧。”
张延龄道:“皇后?兄长莫开玩笑了。皇上如此节俭之人,宫中用度都有定额。我二姐岂会有多少银子?再者,去年雪灾的时候,为了帮我,二姐从御马监库房调集了帐篷物资等物给我应急,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皇后拿了多年的积蓄补了那窟窿。我现在还好意思向她伸手么?伸了手她也无能为力啊。”
徐延德微微点头。说起来,皇后此举虽帮了张延龄,但其实整个勋贵集团都得了益处。这笔物资花销其实勋贵们该承担才是。张家没有伸手要,大伙儿也装糊涂。但这么一来,张家应该是花了不少银子补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