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忙道:“你酒醒了么?我让葡萄姐送你过去。”
张延龄摆手笑道:“不必了,你歇息吧,我没醉。”
穿好衣服出了西院,外边静悄悄的。一轮新月挂在天空,春夜温煦,夜风轻抚,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味,甚是怡人。张延龄慢慢的往后宅正房方向走去,远远看见大红喜字灯笼闪烁的依旧张灯结彩的新房院子。花窗窗棂上,似乎还有人影走动。想必是几名陪嫁丫鬟还在忙碌着收拾嫁妆摆设,尚未歇息。
张延龄站在路口处不觉露出苦笑来。这可真够讽刺的,自己的宅子,自己的府邸,今晚又是自己的新婚大喜之夜,自己居然沦落到无处可安身了。怕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张延龄当然不会去洞房之中,他站了一会,缓步去往二进书房。今晚也只能在书房里对付一宿了。
……
次日一早,张延龄便被前来洒扫书房的婢女惊醒过来,赶忙起身出来。两名婢女也吓了一跳,自家侯爷居然穿着新郎服一大早从书房出来,身上的新郎服皱巴巴的,发髻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呆愣愣的瞪着张延龄发愣。
“我来找读。”张延龄强自解释道。
“哦!”两名婢女木然点头,看着张延龄快步离去,半晌才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相信三个字来。
张延龄去往西园之中,阿秀也早已起身梳洗打扮,见张延龄蓬头垢面的冲进来也吓了一跳。也不好问具体情形,赶忙伺候张延龄梳洗更衣,换了一身新袍子,梳理了发髻之后,张延龄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按照规矩,新婚次日,夫妇二人要早起给公婆敬茶问安的。张延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便给父母牌位叩首进香,之后同府中上下见面,赏礼,昭告自己女主人的身份等等。
所以,梳洗完毕之后,张延龄便带着秀儿来到正房院子里。
两名陪嫁婢女正在廊下整理东西,见到张延龄进来忙上前忙拦住门口。
“见过姑爷。”两名婢女道。